的东西,再画上押,这样约定才会起效。感觉有趣得紧,我也想和娘试试。”
李氏讶然扬眉,却也没有拒绝:“我的四儿小小年纪,古怪想法却是多得很。”
温清“嘿嘿”应过去,立即拿了纸墨过来,自己先按了个小小的手掌在纸页下方。李氏由着她,放下手中针线,也按了个大大的手掌在旁边,末了便笑盈盈看她:“这下你便满意啦?今夜可得早早入睡。”
确实如李氏期盼的那样,温清早早就合衣入睡,临睡前与李氏嬉戏打闹了一番,又说了些母女间的柔情话。
李氏一下一下抚摸着温清毛茸茸的脑袋,慢声道:“四儿快快长大,娘好给你梳更多好看的小辫小髻。”
温清有些困了,埋在她的怀里没有讲话。李氏不在意,兀自又轻轻说着:“我的好四儿,娘是怎么疼你都疼不够的......”
温清模模糊糊的,只感觉李氏后面又说了一些话,她好似听清了,又好似没听清,在完全陷入沉睡前,李氏的话响着,她心里便一直默默回答着:我知道啊,我都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有些事她也是必须要做的。
第二日天刚亮,温清与李氏说了一声,提前拿了书出门去张郎中那里。黎州是个热闹地,巷陌、街市还笼在未能通透的淡淡天光下,摊贩和林立的店肆就已经纷纷开了。温清矮矮的身影穿梭过陋巷的窄道,再是逐渐熙攘的人群,踩着一路的小水塘,最后绕进了东市角落的药铺。
她早已计量好,把书交还回去,当下就对郎中合袖施了一礼:“今后四儿再不来借书了。”
郎中在柜台后面探出身子,低首看着这个不过七岁的小姑娘,他眼中一丝困惑转瞬即逝,最后只抚抚胡须,眯眼笑道:“既是四儿打算好的,老夫也不多过问什么。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老夫便是。”
温清点点头。她活了两世,对这个张郎中都是无比感谢的,他从不多问什么,也不多做什么,常常笑眯眯地待在柜子后面,伴着一室药香,见温清来了,就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卷新书递给她,时而问问她的近况,时而问问对书的想法,时而默而不语。
温清问过他如何看自己,郎中道:“老夫是把四儿当做小友来看待的。自见到小友的第一眼起,便知是心有沟壑,目见山川之人,非同龄可及。”温清当时也不过小孩心性,又连连追问“何以见得”,郎中却笑而不语了。
温清决定这世好好与他道别。现下既道了别,她便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直奔烟巷而去。
郎中在后望着她的身影消失,良久喟然短叹,这叹微不可察,变作极淡的一缕消散于空气中:“不知前缘是凶是吉,万望小友珍重......”
这些温清都浑然不知,她一路到了烟巷——而烟巷,正如其名,多为烟花瓦舍之地,日里显得比别处冷清不少,入夜便闹如白昼,鱼龙混杂。温清听过柳寡妇吓她的儿子,再闹就把他送给烟巷里的牙婆,卖给别人家做奴。那兔崽子听完哇哇大哭,某日见了温清却坏心眼用在她身上,依葫芦画瓢道:“若是哪天惹了我不高兴,就把你四儿卖给烟巷的牙婆!”
温清闻言哦了一声:“那卖给哪个牙婆,得的钱最多?”
兔崽子见她神色淡淡,未露惊恐,先自乱了阵脚,结结巴巴道:“我、我怎么知道,我只听娘说,里面有个刘、刘婆子最是恶毒,看人最狠,像我这种,定是要绕着她走的,不然哪天就被拐走了!”
前世记忆浮现在脑中,温清当即拉过一名行人,仰脸脆生生地问:“借问这里有个叫刘婆子的,住在何处?”
行人怪异地瞥过来一眼,但好歹是告诉了她。片刻后,他又觉得有些不妥,想拦住温清,可刚低头,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