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祥和。
赵祈月见宋清辞忙碌的身影,忽然有些动容。他从来都没有逃避过他口中的“责任”二字,无论是什么事情,他能做好的都会亲力亲为。
项秋柳看着花名册想了片刻,眼下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那便是——摄政王眼下要做个倒插门的,简单来说便是上门女婿。
她总不能现下就戳破他的身份,让轿子把女儿给抬到摄政王府去吧。
不知他日后恢复记忆会作何感想。
花名册上全是赵家这边的亲戚好友,唯独没有宋清辞的。
夜间,项秋柳来到赵祈月房中,将她的顾虑告诉了女儿。
赵祈月闻言也有些担忧,毕竟倒插门是男子中所不齿的,她怕日后会成为他人笑柄。
胡思乱想了一夜,赵祈月决定当面去问宋清辞对此的想法,她也想过了,如若他也觉着不妥,那她就向众人告明他只是暂住于此。
赵祈月敲了敲宋清辞的门,依旧是那一句清冽的“进。”
宋清辞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发言。
赵祈月将她担忧如实告诉了宋清辞,并补充了她的打算。
不料宋清辞轻笑,执笔敲了敲她的头道:“迂腐。”
赵祈月摸摸脑壳,却见他闻言并未有半分的忧愁与生气,不是男子都视入赘为奇耻大辱的吗。
“你不担忧?”
“就算被认为是入赘又如何?”他手撑着太阳穴,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笔尾敲着木桌。
他懒懒地抬眼,眼角含笑,“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况且,我也是确实住在你家。”
“入不入赘,有何区别?”
赵祈月心中有些触动,平心而论如若是她便做不到对流言蜚语满不在乎。
突然有些好奇他的过往,是什么样成长环境,或者是什么样的境遇能让他做到如此的坦然自若。
这份洒脱与坦然是刻在骨子里的,是失去记忆后也依然无刻不在的。
一定是生活在充满阳光与温暖的环境中吧,赵祈月心想。
大婚便是明日。
赵祈月的闺房便作为他们的婚房,如今已经布置妥当。绣有鸳鸯图案的红绸被单上散乱撒着红枣桂圆、绯色的轻纱幔帐垂落下地、桌上摆着红色的长明灯摇摇晃晃。
赵祈月看着这满屋的红,脸上也逐渐变得绯红,或许是被映衬的罢。
大红喜服与凤冠已经备好,闻娘着实是有心了,喜服上的图案一看便是精工细致绣成的,精美无比。
明日,便要礼成了。
*
丞相府。
“去,放出消息。”顾鸿才召出暗卫,“将宋清辞毙了的消息放出去。”
暗卫愣了一瞬,随即抱拳道:“属下遵命。”
顾鸿才细细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眼中某些疯狂的情绪呼之欲出。
好戏快要开场了。
若是小皇帝没了宋清辞,他还能撑多久呢。估计用不了多久,他手中那可笑的皇权便会被瓜分得分毫不剩。
可真是浪费宋清辞这么久以来的坚守了啊。
他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小皇帝跟只小狗一样跪在他面前苦苦求饶了。
有趣。
掌控的感觉,再有趣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