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取来了事先准备好的合卺酒递给了他,看着他微微迷离的双眸,“喝了这杯酒,咱们就两清啦。”
赵祈月深知宋清辞不喜欠人,此举也是为了宽慰他。她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温酒下肚有些烧心,微微地皱起了眉心。
宋清辞低笑,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合卺酒确实比方才的酒要浓烈多了。
赵祈月哪里喝过这么浓烈的酒,刚下肚便一阵眩晕,意识也逐渐有些模糊了。她只觉得身子实在是太重了,便倒榻上不省人事了。
宋清辞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有些好笑。他也知她是有意避开,只是这方法确实有些拙劣,让人一眼看透。
他也没有拆穿,替她褪去头上那繁重的凤冠与珠钗,便轻轻吹灭了长明灯。
新婚之夜,相安无事。
翌日。
冬日暖阳将窗棂的模样刻在地上,阳光中腾起一股翻滚飞舞的尘埃。
赵祈月睁眼,只见宋清辞已倚在榻上看书,暖阳照射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她还是不习惯有人睡在她身旁。
“醒了?”宋清辞低垂着双眸,视线没有离开书本。
“昨日我怎么睡着了。”赵祈月有些心虚。
宋清辞勾起嘴角,明知故问。
“大抵是酒气上了脑。”宋清辞长指翻阅着书本,为她找好了借口。
“对对对。”赵祈月点头,若有其事笑道:“看来以后我得滴酒不沾。”
宋清辞忽然转过头,眉间带笑:“你不愿之事,我从来不会勉强。”
赵祈月被戳中了心思,嘴角的笑僵住。
宋清辞用书本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既醒了,那就出去吧。”
赵祈月在铜镜前摆弄了许久,她还是不会挽妇人发髻。
其实比起挽发,她更喜爱将头发散下。
宋清辞看着铜镜里她那懊恼又勉强的模样,“为何一定得挽起发髻?”
赵祈月有些不明所以,转头去看他。
只见他身披暖阳,脸上笑容和煦,只是眸光有些黯淡。
“按你喜好的来,无需拘泥于此。”
铜镜前少女的眼眸亮了又亮,这么多日的观察,她只觉得他虽清冷寡言,实则却是一个很会尊重他人想法的人。
他并不在意他人眼光与成见,他不愿之事,必然不会有人能强加于他身上。同样的,他也会在尊重赵祈月意愿的前提下,带她打破规则。
赵祈月觉得他是那颗遗世独立可望而不可即的皎月,也是那颗悬在苍穹中散发着柔白光辉、日夜同在的皎月。
那层柔白光辉,足以抚平人心。
赵祈月给项秋柳敬了茶,轮到宋清辞要敬之时,项秋柳却挡住了宋清辞的茶杯,自己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宋清辞抬眸,项秋柳却只是摆摆手笑道:“我们家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我只是想喝茶罢了。”
让当朝摄政王给她敬茶,她纵然是受不起的。
*
“不可能!”宋佑凛悲戚的声音在一堆瓷器落地破裂声中显得十分尖锐。
“你们骗朕!”他双目猩红,豆大的眼泪秫秫地往下流淌。
“皇上请节哀。”小顺子跪在地上,一脸戚容。
“怀风!朕要见怀风!”宋佑凛像疯了似的将桌上皇叔命他抄写的千字文扫落在地。
怀风也是刚得知消息,他对此是不信的,毕竟他跟随主上多年了解他的身手。
“怀风!”宋佑凛见是皇叔身旁的人便一下破防,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