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居然还敢反抗？！”
衣裳被人狠狠撕碎，大片春光luo露在男人面前，破裂成布条洒落在地。
上涌的屈辱感几乎将余念淹没。
她沦落至勾栏瓦舍已有几年光景，虽嗓子被毒哑，可这么些年她忍气吞声，时刻谋算，故意扮丑，为的就是保住自己最后的清白。
可今日这赵狗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放着那么多美艳娇娘不顾，竟想对她下手。
耳边，丝竹之声丝丝入耳，笑闹娇嗔不堪之声声声入耳。
余念咬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反身狠狠推开赵狗，夺步便往房门跑去。
“啊——！”
只可惜还没走两步，赵狗便已拽住她的长发，毫不留情地将她往后拖去。
她被摔在桌上，桌上一应用具七零八落地落地。
赵狗粗暴的双手游走过她每一寸肌肤，那感觉让余念几近作呕。
挣扎间，余念手指触及桌上的匕首。
她眸中一喜，在男人欲侵犯她的那一瞬，她握住匕首狠狠地朝他挥去。
只可惜她的手在半空中便被擒住。
“不自量力！！”赵狗盯看着匕首，眼中的兴致顿时化作戾气，他握着余念手腕的手渐渐收紧，随后一把夺过那柄匕首。
“噗——”地一声。
是利器扎入身体的声音。
余念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痛，她怔怔地仰头扫向胸前。那柄明晃晃的匕首已不偏不倚地插在她胸口。
她像是个被扎破的球，饶是她再努力去呼吸，生命也已进入了倒数。
“呸！真扫兴！”赵狗见余念这副死样，怒骂一声转身离去。
余念眼角含泪却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痛苦却又如解脱般重重倒下。
如此……也好。
濒死之际，余念听到房门被打开。
进屋的人如抬案板上的猪肉，将她抬了出去。
余念清楚，她与每一个在这儿死去的姑娘一样，最终归宿都是乱葬岗。飞鸟与野兽会分食她的尸首，骸骨会被风沙掩埋。
“听说了吗？蒋将军全家战死沙场了。”
“是吗?这么说蒋盛也死了？真是可惜，当年我也有幸在永都城见过她一面，当时她一身红衣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却没想到竟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谁说不是呢，前有定北侯府被定罪诛九族，后有蒋家为国捐躯。这世道怕是要乱了……”
旁人的话落入余念耳中，她原本灰败的双眸似是死灰复燃地亮了一瞬。
蒋盛，连她也成了这乱世的牺牲品吗？
余念至今记得，那个纵马原野，恣意快活的红衣少女。她性子洒脱，骁勇善战，小小年纪便能独当一面。
只不想她在一个女子最好的年纪，死于沙场，枯骨不得归家，永埋风沙漫天的塞外。
她是余念在永都城时唯一的挚友，也是那么多年她唯一的念想。
论起来，她这一生，只有在永都城那短短半载才是最快活的。
那里有总是对她和和气气的沈家祖母，有虽严厉却对她客气的沈父，有瘦弱自卑却待她颇为照顾的夫君沈凡呈，还有与她无话不谈的蒋盛。
只可惜。
她离开侯府不过短短几载，一切便都物是人非了。
定北侯府倒台，沈凡呈被处以车裂之刑。
几年后的如今，蒋家全族又战死沙场。
想到这儿，余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回忆起那些几乎消逝在时间长河里的记忆，余念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