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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钵(2 / 4)

“大哥曾经送过我一串南珠,要是早知道就……”榕烨还在镜前上下调整,絮絮叨叨,随云远忽然揽住她的腰身。

“已经很好了。”声音有些闷闷的,听不大清晰,“好到我真正不舍得,好到我想打退堂鼓咯,榕烨。”

“你哭了吗?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出什么事情了?”榕烨急于去确认她的脸,但随云远死死按住不动,仍然埋在她的肩头,“早就要你回去铁军卫。”

“逃到哪里才是尽头呢。若心困海境,只脱身何用。”随云远松开榕烨之时,面上已无任何悲色,只有一双冷峻目色,沉若渊海。

轻徭薄赋,裁撤孤血斗场,推崇葬仪俭薄,改换人才拔擢的墨风政策,从刚一开始就遭到了各大部落豪贵的顽强拦阻,其中尤以自恃功高的西苗诸部为甚。领头者便是自称撼天阙的旧部,以军功特许自治的孟偏王。

“真正是见鬼。撼天阙有哪门子的旧部,真正是旧部,也早就死在先王手中咯。”叉猡毫无遮掩地骂道,甚至在孟偏王怒视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给了一记眼刀。

岁无偿见状,连忙将她拉扯到一旁,“这是什么时候,按捺钵大典,不要闹事。”

叉猡虽暂时按下怒气,却仍愤懑不平,既而将怒火转移,“按捺钵大典历来应由祭司台主持,怎能由一个中原人染指,简直是笑话。”

“大祭司身亡之后,原本的巫祝之众尽数被北竞王清算。内战之时步霄霆的灵字分支投入实战,多数歼灭。这些你都知晓,今日究竟是在闹什么?”岁无偿压低声音斥道。

“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叉猡恨恨地唾了一口,“我们追随王子的情谊,岂是旁人能比?为何短短这些时日就会变成这样!冽风涛遁走他乡,随云远与王离心,如今连你也变得这样小心翼翼。”

岁无偿未及回答,众人就都被孟偏王一声高喝吸引去了。

“苗疆本是好战之民,现在偏偏要讲什么非攻。战死的英灵不能厚葬,连祭拜先祖都要受到限制,王上啊王上,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惹怒长生天降下了天罚!”

“孟偏王,你饮多了。”忘今焉被打断了议政进程,面上却无一丝着恼,仍旧缓言示警道,“公然扰乱祭祀大典,你果真不畏王,果真不畏天吗?”

“大胆!”按捺钵之礼上,铁骕求衣悍然威视,“孟赫,现在向王上请罪饶你一命,还来得及!”

“铁骕求衣,要凭呛声啊,恁爸都没在怕咧!”孟赫完全视忘今焉于无物,只冲着铁骕求衣挑衅地咧嘴一笑,身后族民兵士同时嚣张跋扈地附和嘲笑起来,“什么墨风政策,全是假鬼假怪,骗小娃儿的东西。王上,自从推行了这什么狗屁的墨风政策,这月圆缺循环已经过了三十个周,可西苗的草场到今天还没有返青。牲口们都没有食吃,族民也要饿死了,这就是长生天的天罚!”

“孟偏王一口一个天罚,难道真正不怕欺天?”忘今焉蔑然讥笑,转而向御座之上的苍越孤鸣一礼,“王上,去岁暖冬,今春冷得久些也实属寻常,怎能妄言天意?王上得正大统,正因天意护佑苗疆。”

“我呸!”孟赫朝着忘今焉就是一顿好骂,“你个南蛮狗子中原人。我看你就是存心要祸害苗疆!节葬节用,死不得厚葬,祖灵不得安宁,如此违逆民风常序,才会触怒上天!什么冷的长了短了,你说得轻松!我西苗历代先民,夏与冬迁徙牧场,戴胜鸟鸣叫就是春天即将结束,准备前往夏季牧场。要是布谷鸟鸣叫,那就是草都长得好咯,牲口也能吃饱多养膘。若太早出发,草还未长,牲口就会饿死,天太冷也会冻死。要是晚了出发,那今年的收成就要折损,过冬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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