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足可以提上日程了。”
“比如说?”随云远预感这之后才是真正的出招。
“老夫昨夜见王上月下挥毫,正写了上半个霜字。老夫听说云大夫与霜姑娘乃是患难相识,何不为王上解此忧烦?”忘今焉言笑晏晏,款款而谈,一副和煦月老之态。
她与雨音霜所谓患难相识,不就是苗疆剧变,苍狼王子受难之时。若说患难,留下度过整个苗疆内战直至结束,更堪说是患难相交。国典宾客邀请,尚且还有风间始作为遮掩含蓄,而这一次的刺探与激怒,简直就是直接戳到了人的脸上。
何其令人恼火。
随云远眸光骤利,却也未有变色,只是同样有几分玩味意味的似笑非笑,“凭谁都能指使我做事吗?”
忘今焉故作惊讶形容,“哦?云大夫并不愿意,这是为何呢?”
“国师聪慧,何妨一猜?”随云远并不上钩,只作一礼,仍是态度坦然,“不过恕我直言,国师的猜想根本不重要。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想想墨风国策,或许会更快让你得到专权。”
随云远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一路疾行回到暂租的住处,脸上余怒未消之际,却愕然看见了榕烨兴师问罪的架势立在房前,开口便是——
“你要离开苗疆,何时?去哪里?”
随云远惊了一呆,上前先开了房门,请榕烨坐下,一边找出茶叶,一边嗔怪她,“你等了很久罢,安怎不递给消息过来,我都没有招待的准备。”
榕烨不为所动地冷着面色,“准备什么?再一次不辞而别?”
“你是听谁说这种谣言……”
“岁无偿以重金代王巡视西苗,多有优抚,以彰王恩。赫蒙少使领命携珍宝会见南苗五部酋长,安定人心,分化联盟。你将收到的所有赏赐之物分作两途,尽数散出,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榕烨打量了一眼室内清减无余的陈设,继续道,“这样一间屋子,便是说无人在住,也是令人信服的罢。”
随云远端在榕烨面前的茶杯停住一霎,方才慢慢又放置在桌上。
“药神。”随云远的出言让榕烨面色一变,但她继续斟酌着解释下去,“我还欠着药神前辈的半份名单。”药神之名一出,果然立即转移了榕烨的注意。
“他,谁要听他的消息!”
分明口是心非。
“夜族之案现已审清,乃是地下组织阎王鬼途栽赃陷害之故。当初药神前辈潜伏这个组织破获毒瘤,虽大半落网,但也还有一些宵小之辈逃逸,重立了阎王十部众。阎王鬼途,散步瘟疫,哄抬药价,人体试验,草菅人命,甚至为了追杀逼出药神,才炮制了夜族惨案。药神前辈,是绝不能放弃追查的。”
这段话既解释了当年惨案中药神同为受害者,也开脱了药神不来苗疆见一见榕烨这个徒弟,更是暗示药神心有所愧,必须将阎王鬼途连根拔起。
“如此危险之事,你更不能私自去做。铁军卫情报由白日无迹尉长掌管,我向大哥请求他帮助你。”
随云远眼见榕烨说得坚决,心下虽是一暖,却也委婉拒绝,“你这是帮我走军长后门吗?虽然感谢,但我不能领受军长恩情。”
“随云远!”
“榕烨,”随云远轻声但不容辩驳地强调一声,“你是否想过,以军长之严谨,怎能让我一个陌生人如此接近铁军卫,接近你,甚至放任我知晓你的夜族身份?”
即使因为榕烨自小长在铁军卫,缺少同龄女伴,更难得交到知心好友,这种放任也太过不合理。
榕烨闻言也暂压下不忿,转念思考起来。而随云远没有让她想的太久。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非常清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