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嘲笑我出来露营带红豆的。” 陆离苦着脸抱怨。
“我说得没道理吗?确实不好煮熟啊,别人配烤肉都是煮包方便面,你倒好,煮锅红豆粥。”
“这不是煮熟了吗?”
“那可是泡了好几个小时啊!这都几点了,人家上面那几顶帐篷,消完食遛完弯,扑克都打了几轮了,咱才在这儿吃晚饭呢。”
“今天是芒种嘛……”
“芒种要吃红豆吗?”初夏突然吆喝得有点儿没底气。她平常过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能大致知道个春夏四季就不错了,根本也不在乎节气,更不知道节气有什么吃食风俗上的讲究。
“那也不是,就是最近潮湿,吃点儿红豆去去湿。”
“……”初夏无语地看着陆离,张了张嘴又放弃,最后还是说了句:“大哥,你念叨了一天今天是芒种了,我都敲开脑壳准备记‘芒种吃红豆’这个知识点了……”
陆靖一噗嗤一声笑出来。陆离的逻辑,有时候确实很好笑。
陆离委屈巴巴递上两串烤棉花糖,又继续埋头烤肉串。
山中有心思活络的公司开出一片露营营地,在半坡设下层层平台,供营友搭帐烧烤,相对独立又能互相照应。
陆离爱玩,撺掇着初夏和陆靖一来体验野营生活。
他早前认识几个营友,其中就包括这次组团的团长大哥,于是二话不说拉着两位女士就加入了这个团,趁着休息日冲进山林。
结果,不可避免地、毫无意外地,成了苦力和受气包,帮两位女王又是支帐篷,又是烤肉串。忙到飞起,还得兼顾着和初女王斗嘴,还要注意不能赢,还要保证陆女王笑。可太不易了。
陆靖一果然笑得前仰后合,陆离递过一串烤鸡胗,悄悄问:“她小时候也这么牙尖嘴利?”
“她现在也不牙尖嘴利呀。” 陆靖一并不上当,“她小时候品学兼优,又热情又热血,爽朗得像个女侠!”
“那怎么现在对我跟个女土匪似的。” 陆离啧啧称奇,远远望向弯腰坐着在摆弄什么的初夏,成功收获初夏侧头飞来的一枚白眼。
“她以前还差点当运动员呢。” 陆靖一继续回忆着,“因为文化课成绩太好,班主任果断拒绝了体育老师要推荐她去专业训练的请求。”
“哦?什么项目?愿闻其详!” 陆离一记手刀劈出一个请字。
“田赛径赛,很多项目都擅长,最厉害的是长跑,体育老师推举的也是长跑。可惜被班主任拒绝了,不然没准儿现在已经拿奥运金牌了呢!”
陆靖一一脸遗憾地继续说:“不过她学习成绩也确实很好,不怪班主任不放人,怕耽误了她。”
“越说越离谱了哈,”眼见自己要被吹出三头六臂,初夏坐在稍远的位置,赶忙打断双陆的对话,“奥运金牌都出来了,我是不是有资格跟三十三重天的太上老君老爷子一起跳跳广场舞了?”
陆靖一笑得眼眯成一条缝,心里却想,怎么现在她变得不一样了?明明曾经是那样爽朗的一个姑娘。
她还记得初见初夏的那天——新生报道,按照入学考试分数,排队办手续的一天。
“在想什么呢?”见她发愣,陆离问。
“我在回忆当年我俩第一次见面。”陆靖一答。
相恋中的人,都想看看对方涂着红脸蛋儿、扎着羊角辫的儿时照片,都想听听对方小时候当幼儿园土匪的故事吧?于是她对着陆离,将小时候的故事娓娓道来——
“我们那所初中是间子弟学校,就是单位给职工的孩子办的学校。很多孩子的家长都互相认识,住一个家属院儿、在一处上班,知根知底。你在一线城市可能不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