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也没能料到孟锦抒的回答,他怔愣了一瞬。
“哦?孟丫头似乎对老朽有些不满啊。”
“不满谈不上,看不下去你的独断专行是真的。”孟锦抒一改之前一言不发的状态,句句缜密。
“你口口声声说被我打死的那只山君是山神的化身,那么我想问问,山君入梦是在我打死它之前发生的吧?若真像你说的这么忧心村民的性命,那第二日你怎么不立马把山神的旨意传递给大家呢?还是说你就是故意想让大家去触怒山神?”
李村长摸了摸他的胡子,依旧气定神闲,“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原先是想替你将此事隐瞒下来的。”
“哦?这么说你是有预知能力,能提前知晓我要杀死那头山君,而你又刚好那么善良想保下我以牺牲全村性命?”
“这......”原先没想到孟丫头这么巧言令色,他的那些措辞本就只是临时起意,哪值得细细推敲。
见他答不上来,孟锦抒又道,“就算你是想保我吧,那我再问问,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每日只能靠着树皮草根果腹,连套正经的打猎装备都买不起,哪儿来的武器能跟山君抗衡?”
李村长冷哼一声:“......谁知道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
“行,就算是我用了见不得人的招数,那我应该早就靠着这些招数过上好日子了吧?为何偏偏只用它来对付山君呢?”
李村长:“或许......”
没等她回答,孟锦抒抢过了话头:“或许我的招数是近来才学会的,是吧?”
李村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孟锦抒能猜准他要说的话。
“那就算是近来才学会的好了。”孟锦抒顺着他的话,但下一秒,更犀利的追问来了:“那么问题又来了,我杀死山君的时候,是你亲眼看见的吗?”
她又一次没等李村长回答,将目光移向了白桦村的众人,眼神每移向一个人,就要询问一次:“是你看见的?还是你?还是你呢?抑或是你们大家都在场,都看见了我击杀山君的英勇时刻?”
众人:“......”
无一人敢接这个话,因为他们确实没看见,都是凭着村长的话以及她自己亲口承认。
对呀,她承认了呀!
于是有人回道,“你自己不是亲口承认诛杀了山君吗?”
石头心下一紧,急忙抓上了孟锦抒的衣袖,她拍了拍石头的小手以示安慰。
孟锦抒条理清晰,丝毫不慌:“这是两件事,我现在问的,是有谁在现场亲眼看见了我诛杀山君?”
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完美,也为了让大家不被孟锦抒代跑,李村长说了句他生平最后悔的话之一。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道,“你杀山君那日,正巧是我跟二狗上山那日,你的恶行刚好被我们撞见!”
“对!”二狗立马从人群中站出来作证,“我跟村长一同瞧见的。”
孟锦抒听出了他的声音,正是一直带头挑事的那个。
“哦?”孟锦抒眉头轻佻,“那么......村长为什么没有出手阻止呢?不是说前一晚山神入你的梦了吗?眼睁睁看着祂的化神在你面前被我诛杀,你认为,自己能逃脱得了山神的惩罚吗!”
听完这段话,原本还坚定站向李村长的人们,开始游弋了起来,但他们只敢眼神质疑,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呵呵,孟丫头好巧的嘴啊,可再如何,也逃脱不了你诛杀山君的事实!”李村长坚信,只要这个名头还在孟锦抒身上,那她就逃脱不了成为白桦村的众怒。
就算让她巧言令色逃脱了罪名,大不了强硬执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