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复又继续说道:
“花瑛姑娘,你知道毕夫人为什么会沦落到那里吗?”
毕夫人…戢翼的娘亲?
花瑛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其实还挺好奇的,只是刚才被白止制止还以为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才没有追问下去。不过此时的白止明显有些不对劲,难道他……想诉说什么吗?
花瑛见状便也没打断,静静的等着他。
“毕夫人是身负半妖之血的人。”
“……诶?”
白止没有理会被这惊天的消息震的愣在原地的花瑛,继续说道:
“而那个男孩……戢翼,是被那同父异母的畜/生哥哥当作棋子送出去时所生下的孩子。”
晴天二霹雳,这一事实实在是花瑛所没有想到的,一时失语,不知道该问什么,该从哪里开始。
可白止并没有停止。可能是今天的诊断让他释怀不了,需要有人陪他一起记住那可怜的女人。也可能是他被花瑛的言语刺激到了。积年累月的不甘流露出来,想告诉花瑛,告诉眼前这纯真的小仙子!
……而又该告诉她些什么?又能告诉些什么呢……
就连白止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反常。但是他并不想停下来,无论是谁都好,希望有人能记住这些。
“其实,自259年前,人族宣布战胜妖族后,妖族的处境就变得艰难了。大妖们几乎绝迹,而小妖们则承担了人族们对妖族的一切怨气。”
“毕夫人的过往以妖族血统来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母亲是位纯血统的妖族。只是力量并不强很轻易的就被人族所抓住了。之后一直作为一个……宠物……养在某位重臣的家里。直到遇到了她的父亲。”
白止平静的说着毕夫人的过往,花瑛也安静的听着。这原本不该是可以随意告诉一个外人的故事。花瑛隐约间察觉到了什么。只听白止继续说道:
“她的父亲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欺骗了她母亲,却并没有放她母亲自由。后来有了毕夫人。而直到毕夫人遇到她那哥哥为止她们母女俩也一直都是被养在地下室的笼子里,被当宠物对待。而一切都是从那人当上家主开始发生了变化。”
白止说到这里似是有些后悔,有些说不下去的停了许久。又似想开了一般开口轻声说道:
“我是在一次机缘巧合时遇到了已经咽气的毕伯母,和在一旁奄奄一息的毕夫人。而那时戢翼他已经6岁了,浑身……是伤……”
……
中间她们母子俩是怎么从那魔窟里逃出来的,白止说他不清楚也没问。他自己就是从那时开始照顾她们母子俩的。
花瑛知道白止肯定没有把所有真相都告诉自己。只不过,一个人的过往,就连转述的人都多次不忍启齿,其凄惨程度可想而知。花瑛并不想去揭开那伤疤。她发现自己并没有能帮她们找回公道的办法。妖族在京城是宠物,宠物的生死都是主人说了算,她又能帮她们做什么呢?
“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吧,留下来陪陪他们。”白止一把抓住花瑛的手,眼神既期待又惶恐。
矛盾的他自己都不清楚原因。
花瑛驻足回头望向陋巷的方向。
而在这狭小肮脏的陋巷里究竟又有多少像毕夫人母子那样经历的人呢?
他师尊在时就曾跟她说过,“天地之大不止在于山川河流之大,还有那世间纷纷扰扰,或幸福或不幸的种种。而所谓历练便也不单指能除几只恶妖降伏多少魔物。练心才是根本啊。”
“师尊,这就是您说的练心吗?历与练。不历又怎练。”花瑛喃喃道。
“白止,虽然还不知道能在京城待多久,但我会经常来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