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他眉头紧皱,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府中第一批进来的下人都习惯了叫我主子,即便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没人改口,她是所有下人里除了魏翼头一个叫我‘殿下’的,这倒是很像宫里人的习惯。” 说到这儿,他不禁有些愁眉锁眼的,犹豫该不该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纠结半天后,他终于忍不住艰难开口:“蓁儿,其实昨晚我就应该对你说实话的。” “赐婚一事,虽然有我的私心,但也是为了保你,否则,严公公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他叹了口气,“只是我没想到,严公公竟然把手都伸到我府上来了,也该让你知情了。” 担心自己心上人会因此害怕,顾淮安末了又补了一句。 “但你放心,毕竟现在你在我府上,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出手。” 薛蓁蓁和白宴茶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瞬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殿下当真以为赐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白宴茶开口道,“他当初逼迫殿下回京迎娶李尚书的千金时,可谓是各种手段都用过了,殿下不会以为他会就此放弃吧?” 薛蓁蓁顺势拉开一张椅子,朝顾淮安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确实如此,严公公这人老奸巨猾,背后多半还有人推动,得想办法让圣上名正言顺地出手。” 顾淮安越听越觉得有理,但坐下之后仔细思考了一番,又品出些不对劲来。 “等等,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半炷香的时间一过。 在快速听完白宴茶讲述春燕的原计划、薛蓁蓁讲述严公公的新计划后,顾淮安的脑子都快团成一团浆糊了。 “等等等等,先不说这个,你们俩能别一口一个‘殿下’的吗?听着头疼。” 担心两人不愿意改回去,他又立马补了一句:“你看,我在你们面前也没有自称‘本王’啊,你们就当我还是之前那个有几个闲钱的富商就行。” 说罢,他一脸期待地看向白宴茶,期待从他口中再次听到甜甜的“淮安”,神情像极了一只想要得到主人表扬的小狗。 “噗嗤……” 明明知道在这种有些紧张严肃的场合不适合发笑,薛蓁蓁还是没忍住偷笑出声。 好在顾淮安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否则恐怕会看出些不对劲来。 白宴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咬了咬牙,憋了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淮、安。” “欸!”顾淮安应得很快,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如果他有尾巴的话,大概已经摇成螺旋桨了。 “这就对了嘛,总是‘殿下’来‘殿下’去的,听着多生疏啊。” 眼见着他马上就要恬不知耻地凑过来,白宴茶立马往薛蓁蓁的方向挪了挪,两人中间紧凑得几乎不留一点缝隙。 “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来聊聊怎么应付目前的情况吧。”他瞥了一眼门口,淡淡开口,一句话就将顾淮安堵在千里之外。 薛蓁蓁刚想说话,放在桌面下的手指忽然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给牵住了。 她讶异地看向白宴茶,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她。 “我和阿姐这边倒是挺好处理,按兵不动即可,麻烦的是你这边,咳,淮安,接李姑娘进府的消息只能在府内传播,切忌让外面的人知晓。”白宴茶看向顾淮安,正经得甚至有些刻板。 薛蓁蓁突然冒出一个使坏的小心思,忍不住悄悄挠了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