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砸进积成的水洼,发出纤细缠绵的声音。被黏在泥沙里的落叶漂在水洼上,雨丝落在叶面上,推着它悠悠向前。
男人轻哑的声音像雨雾般朦胧,带着小小的钩子从人的心尖儿上拂过。
文琦起初的确被惊了一下,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
文琦也不探头看雨了,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腰背,想要来个优雅转身。
呲——她估计错误,忘记楼道之前被她带进了雨水。
尖细的高跟和防滑没有任何关系。美丽废物真是高跟鞋的绝佳代名词,文琦在身子不稳的时候,在心里把于淼淼这个华而不实的爱好骂了个遍。
她发誓今天要是侥幸不用进医院,她一定要把于淼淼家那一玻璃柜的美丽废物锁上十把大锁,再把钥匙扔进于淼淼外婆家附近的那条小河。
文琦心里满是绝望,只想把头护上,免得摔成傻子。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腰,止住了她下跌的趋势。
文琦被拥入了一个裹挟着雨水湿气的怀抱,像是戳破了雨水的外泡,雪松的冷幽冲进鼻腔,微甜的玫瑰半开,冷中带甜,诱人深入。
梁越身上的香和文琦想的很不一样。她原以为是甜中带冷,把接近他的人从极炎拉入极寒,逼人退却。没想到,居然截然相反。
文琦盯着面前细腻洁白的衬衫,发怔,梁越最上方的扣子解开了,锁骨上红色的痣乖乖地呆在那里,不偏不倚,冷白的脖颈有些发红。
“咳—”面前的胸腔震动,头顶上的声音落下来,“你是打算赖上我了吗?”微微低哑的声音拉回了文琦的神智。
文琦有些慌张地直起身,大衣的衣摆抽离了梁越的手心,她后退了两步。
梁越向前迈了一步,手虚虚地停在她腰的不远处,有些无奈:“你是想再摔倒一次吗?”
文琦低头看看脚边的水,有点尴尬。
梁越把手摊在她面前,眼神柔和:“来,我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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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琦眼神总是不住地往旁边瞟。旁边的人姿势比平日多了些随性,双腿交叠,领口微敞,头向后仰,眼睛半眯着,彷佛下一秒钟就要睡过去。
梁越今天真的很不一样,他居然没有讽刺她,整个人柔和的过分。
文琦单手撑着脑袋,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你刚刚不是送你妹妹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梁越白而薄的眼皮掀都没掀,打了个呵欠:“不顺路,让助理先送她回去了。”
说话之间,文琦闻到一丝甜香,不腻。她顺着气味向梁越那边倾身,皱着鼻头嗅了嗅,朗姆酒的甜香萦绕。
文琦刚刚在他怀里就闻到酒味,还以为是错觉。开幕式结束也不过1个多小时,这点时间都能抽空去喝酒也是蛮离谱的。
梁越歪头,面前的人长发垂在他的手臂上,小巧的鼻头耸动,眼睛的形状因为皱起的眉头被拉长,很可爱,他的手有些痒。
文琦看着他波光粼粼的眼眸,他苍白的皮肤上泛起嫣红,唇红得尤其厉害,在不开灯的楼道里像极了古画中的艳鬼。
虽然梁越一点都不像是醉酒的人,他说话的逻辑正常,就是少了些攻击性,文琦还是肯定地说:“你喝醉了。”
梁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或许是笑得太过放肆,牵动了肺部,咳了几声,还不忘挣扎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文琦抬了抬眼,面前的醉鬼衣衫单薄,甚至还放肆地解开了两颗扣子,放松至极的姿态透出两分惑意,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他身上:“你还是多穿点吧。”
梁越看着身上的外套,又看看面前露出不忍的文琦,忍不住辩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