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打着哈欠给她们开院门的时候,只看一眼就把瞌睡吓没了。 “芸娘,你们这是怎么了,快进来。”凤姑伸手馋着看上去伤的不清的商芸儿,眼神却在沈晚芸身上扫了一遍,见其没有伤口她才放下心来。 一路把商芸儿扶到厅堂坐下,凤姑为其端来一碗热茶,见其脸上身上处处是淤青红肿,有些地方甚至破皮出血,凤姑眼神透出怜惜,忙不迭的出门要去找郎中。 “凤姑,我房里有金疮药和止血散,能否帮我拿一些过来?对了,再找几块干净的白布,她有些伤口需要包扎。” 沈晚芸叫住她,毕竟她和商芸儿刚从杀人现场回来,虽然在场人员除了她们二人均遭灭口,但她暂时没有能力善后,匆忙之下的回府路上也被不少路人看见,如今有一个外人看见便多一分风险。 凤姑不知这其中细情,但她素来以沈晚芸为先,答应一声便改了方向,去房内找其需要的东西。 “你怎么样?身上可有其他看不见的伤口或者内伤需要治疗?”沈晚芸见商芸儿还有些呆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 商芸终于回过神来,见沈晚芸关切的眼神,瞬间泪如雨下。 她直直的从椅子上起身,“扑通”一声便跪地给沈晚芸行了大礼,惊得沈晚芸立马闪身扶她,她却固执的挣脱沈晚芸的手,郑重又虔诚的五体伏地,轻轻叩首,话语中充满感激: “沈大善人,感激您一再出手搭救之恩,若您不嫌弃,商芸自愿为奴为婢,结草衔环,以死相报。” “起来罢,力所能及不必在意。”沈晚芸再次伸手扶她,她却固执得很。 “不,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何况沈大善人,您的力所能及于我如中流一壶,大恩不报商芸日夜难眠,求您收留我罢。” 商芸言辞切切,态度诚恳。 沈晚芸站直身子收回双手,整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大约两息的功夫,她淡淡道: “上次我见你时还在青山镇,怎地那么快便到了淮京,方才那恶人说你是原丞相府千金?你身份不便,来此处甚是冒险。” 沈晚芸并未一口答应,她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与商芸非亲非故,在今日之前也仅仅有过一面之缘。 若决定用人,则必须先把其秉性底细摸清才好,尽管这可能会揭开商芸的旧伤疤,但她还是问了。 商芸的身份涉及到朝廷官府,只有自己先了解所有情况掌握主动权,才不会在未来因突发事件而陷入被动。 坚持跪地不起的商芸听闻这段问话,整个人的眼底闪过痛苦与挣扎,随后轻轻说道:“我原是宰相府嫡女,当今圣上年事已高,皇子之间暗潮汹涌,其中最受宠的张贵妃之子——大皇子,不知从何处探得我闺名,屡次三番与我出游时偶遇,言行孟浪引诱我与其私相授受......” 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神色厌恨道:“我已有心上人,是那淮阴侯家的宋大郎,他面若冠玉勤勉努力,年纪轻轻便被任命为礼部侍郎,我俩于两年前相识,互相爱慕却发于情止于礼,因此我更是不愿与那作风浪荡的大皇子来往。” 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线,让其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以保证将前因后果叙述得清楚完整。 “我拒绝数次他仍不罢休,更是私下联络纠缠我父亲,妄图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挟我,却没想到我父亲更不愿他做女婿,原是大皇子早在偶遇我之前求过圣上赐婚,圣上在询问父亲意愿后便拒了他的请求。” “后来他多番纠缠我父亲献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