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沈晚芸便抹黑起床翻找材料,昨日如此热闹,今日的客流也必不会太少。
她要抓住这个好机会多挣一点钱。
但家中实在一贫如洗,她翻箱倒柜只找到一大袋糯米粉和小半袋冰糖。
刚好家中还有一些酿醪糟的麦曲,沈晚芸瞬间就有了主意。
她准备做一款男人女人和小孩老人都能吃的白糖糕。
正舀水洗锅时,在另一个房间听见响动的时文睁开眼睛,动作轻微的将木窗支开一道缝隙,见院中沈晚芸忙碌的身影,他也起身穿衣束发。
走出房间时沈晚芸已经架好了锅,他快速洗手净面,迈步走至灶前,自然的接过烧火的任务。
沈晚芸没拒绝,身子后撤,给他让出位置,顺势将手中的冰糖全倒进锅里。
她舀上两瓢水,用锅铲搅动着,想让冰糖快速化开。
刚点燃的灶火很旺盛,冰糖在热水的包裹下很快就融化,汇成了一汪底色清澈的糖水。
“火势小些。”
沈晚芸低声叮嘱道,她往时文那边看了一眼,对方迅速察觉到她的意图,修长白皙的手指递来一个木盆。
沈晚芸接过木盆,将锅中所有糖水舀进去,接着二人开始各自忙碌,时文舀水洗锅,沈晚芸打开糯米粉口袋。
明明才认识几天,两人动作却默契的仿佛配合过千万遍一般。
但沈晚芸并没有发现。
她又舀了两瓢清水倒进时文刚洗好的锅中,糖水被放到一边晾凉。
大概半柱香后,沈晚芸用手背碰了碰木盆外壁。
入手温暖不烫人。
她把所有糯米粉小心翼翼的倒进温糖水中,水葱般的拇指和食指按住两根长长的木筷,迅速在盆中挥舞搅动起来,
木盆发出清脆的铛铛声。
在搅至糯米粉和糖水完全融合,肉眼看不见小颗粒后,时文这边的水也烧开了。
沈晚芸将木盆抬至锅里隔水加热,一手固定住木盆边缘,一手继续搅拌着粉浆水。
为了不让糯米粉粘底,沈晚芸的右手手速飞快,动作快到只看得见残影。
时文听见锅中的动静,配合着火势降小,缓解沈晚芸的压力。
大约过了一炷香,沈晚芸将盆中长筷挑起,只见粉浆水已变得粘稠,挂在木筷上能拉出一道流动的乳白色线条。
是时候了。
她立马端起木盆,放在远离灶台的地方冷却。
又等了半柱香,盆中的半熟粉浆已经完全不烫手了。
沈晚芸将麦曲拿出来,估摸着数量放了一点点,搅拌均匀后盖上锅盖,把它放到一旁发酵。
发酵的时间很久,大约要一个时辰,沈晚芸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此时刚到卯时,离辰时开档还早得很。
“再去睡会儿吧。”
她对着灶台前的时文轻声说道。
但时文没有动,或者说他没有回屋。
他拿起前几日磨好的斧头,坐到院墙角落边把大块的木柴劈开。
沈晚芸也没有回屋,她去房前摘了些野菜,准备切碎喂小鸡。
二人就这么安静默契的各自干活,一点也不像刚成婚的年少夫妻。
倒更像是携手多年的濡沫夫妇。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沈晚芸切好野菜喂完鸡,又把时文砍好的木柴井然堆齐后,天边破晓,白昼即将来临。
沈晚芸用棕榈叶将木柴盖严实,时文端来一盆清水为她净手。
在沈晚芸仔细清洗干净后,右侧又递来一块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