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报的数。
“嘶——十文!”白胡子倒吸一口凉气。
听见这个数字沈晚芸却笑了,她眼角微睨,唇角轻勾,白胡子瞬间感觉到比自家夫人还要强势的通身气派。
“真是天真呢,十文你打发叫花子呢?”
虽然知道沈晚芸在做戏说台词,但莫名被提到时文微微转过眼去,不忍再看,他怎么从来不知沈晚芸还有这边强势又...迷人的一面。
“那是——”顺着她话里的意思,白胡子又吸了一口凉气。
“十两。”沈晚芸收回笑意,面无表情开口。
“嘶——嘶——”白胡子大惊失色的捂住自己的钱袋,一连抽了两口气。
“噗呲——”一旁看戏中年男子终于憋不住,在这个节骨点作死的笑出了声。
原因无他,这笑面虎铁公鸡竟然也有如此吃瘪的一天,特别是现在头顶面条脸沾青菜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但他这么一笑,接下来明显悲剧了,因为除了白胡子暗恨的朝他瞪来之外,正一心出气的沈晚芸也瞧见了他。
“笑甚么?你也十两。”沈晚芸挑衅的抬眉。
“凭什么?”中年男人明显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现在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他也顾不得对方身份和任务,当下就厉声质问。
“凭什么?问的好!”沈晚芸右脚踹开踩着的木凳,缓缓捏着十指朝中年男人看来。
“就凭......”她挑衅的看了面摊周围一眼,此时天色很早,附近鲜有路人经过。
“我的地盘我做主。”
说完这句话,沈晚芸直勾勾的眼神盯过来,同时从她捏响的十指传来“咔哒咔哒”的响声。
这是要打一架的信号,靠武力蛮狠惯了的中年男人无所畏惧,他也退开一步捏手指,发出更响的声音。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就在气氛彻底被点爆的前一刻,一柄菜刀破空而来。
“铮——”菜刀刚好擦着中年男人的手掌划出去,落在一旁的木柱上嗡嗡作响。
时文阴沉着脸色,缓缓迈步走来,同样气场强势。
“你们想对我娘子做什么?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闪失,今日尔等休想站着走出这个面摊子。”
常言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中年男人眼看着少年的准头和耍武器的力道功夫远在他之上,心道不好,今日怕是遇见黑店了。
这是想黑吃黑啊,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真小姐这般有出息和魄力。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很坦然的怂了,准备在乖乖掏钱之前再挣扎讲一番价时,一直没说话的白胡子动了。
“二十两,给他们罢。”白胡子声音颓唐,面色暗沉,他皱着眉头深思,习惯性的伸手捋胡子时摸到一手湿哒哒的油水。
于是面色更暗沉了,如同那阴沟里的污水一般黑。
“这......”中年男人不解,不讲价吗那么痛快?
“给他们。”白胡子再次沉声强调,声音里竟然带着几分威严。
这下中年男子只好乖乖顺从给钱,当然,掏的是自己的锦袋,毕竟管家也算是他的顶头管事,这次出来副尉特意交代在外一切大事皆由管家做主。
但他总共也只有二十两,这还是存了小半年的老婆本,现下要全白给出去真舍不得,可是现在也没得拒绝,打也打不过,管事都低头了,他只好伸手闭眼,将整个钱袋递出去。
眼不见为净,就当丢了吧。
他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可是当沈晚芸颇有原则的将空空的锦袋递回来时,他的脸还是皱成了苦瓜。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