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看戏听曲,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虽然每天开销如流水,但外出花费都能报销,更何况付账的是中年家仆,即使他被沈晚芸敲了二十两白银的竹杠,身上也总还有些碎银子,并且为了承担白胡子的花费更是当了随身戴的玉牌。
只因白胡子承诺回去多给他报销一半。
但是银子总有花光的一天,眼看着钱袋子越来越瘪,白胡子终于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就轮到他掏钱付账了啊!
守财奴白胡子可不干,正欲怂恿中年家仆把自己的武器玄铁匕首也当了应急时,他收到了副尉老爷的下榻消息,二人连忙挎着包袱就朝这边赶,只比沈晚芸他们早到一个时辰。
林副尉三人是从后院进的厅堂,因此沈晚芸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不过好消息是,对方也没注意到他们。
但如此近的距离已经够让她心惊胆战,只有面上还能强撑着一丝镇定,身后的时文察觉到她的异常,也听出来那道讨厌的声音,他脚步微动,不着痕迹的用自己的身体将沈晚芸娇小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
就连扒着前台木桌的沈年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可那掌柜不止耳朵有毛病,手脚也慢吞吞的,光是写个简单的登记都花了一盏茶时间。
沈晚芸越发紧张,甚至有些烦躁,身后的白胡子虽还在喋喋不休的汇报,但她听见有道厚重的脚步声离前台越来越近。
“掌柜的,两间房。”中年家仆声音近在耳边,他离时文只有两步的距离!
眼看双方就要打个照面,那慢慢腾腾的掌柜终于及时了一回,从后墙的柜子里取出了两把小巧的铜钥匙。
“二楼左起最里面的两间,客官请~”
他眯着眼睛笑,感慨精明的自己又做成一单生意。
沈晚芸沉着脸微微颔首,接过钥匙牵着沈年就快速上了楼,时文警惕的跟在后方垫底。
在离二楼只有几级木台阶时,前台正接待中年家仆的掌柜仿佛抽风般抬起头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喊:“三位住上房的尊贵客官~有什么事情记得招呼我哟~”
沈晚芸心中愤怒,这驿站的服务真是又糟糕又坑人!
她低着头,步伐迈得很快,只恨不得自己能隐身,但显然事情走向了糟糕的方向。
老掌柜嚎这一嗓子将厅堂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中年家仆离得最近,可他只是抬头简单瞟了一眼,虽然觉得三人背影有些熟悉,但他一点也不好奇,他在为自己花掉的银子感到肉痛,心中唾骂白胡子罗里吧嗦,怎么还不提报销的事儿!
驿站都快住不起了!
倒是白胡子在随意一瞄后眯起了眼睛,口中喃喃道:“他们怎么在这儿?”
“谁?”
林禄刍也看到了三人的背影,但对他而言,那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刚才那三人,看背影像是真小姐和她的丈夫还有一个幼弟,也可能是老奴看错了,按理说他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白胡子皱着眉头如实禀报,心中有些打鼓,他还在这边打小报告讲人坏话呢,这正主怎么会突然出现。
莫非背后真的说不得人?
“去查。”
林禄刍沉吟片刻,命令道。
“是。”
白胡子接到命令,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甚至在心底止不住的后悔,恨自己管不住这张老嘴。
沈晚芸的凶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在他的认知里,开黑店的人都是些无恶不作的匪徒,杀人越货啥都敢干。
他当了二十多年管家,除了爱财还有另一个特性,那就是惜命,毕竟命没了就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