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会放过哀家的,他大势已起,又知当年他母妃死因真相。”太后深吸口气,“好在朝堂一半站在我们这边,扶持永安上位,并不是没有机会。”
梁安如纵使不懂朝堂之事,心里也知晓母后布局多年,为的就是将弟弟扶上皇位,但亲耳听见,还是狠狠一惊。
她提出疑惑:“皇上会答应吗?”
“会,清涯寺陆家遇刺就是他给哀家的提醒。”陆家也是太后阵营一员,这个节骨眼上未尝不是一种宣召。
看着梁安如忧心忡忡,太后拍拍她手背:“放心吧,哀家大抵清楚皇帝会派谁去,他为人正直,定会平安把永安带回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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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边泛起一点鱼肚白时,白玉已然穿戴整齐,坐在窗前绣着香囊最后一道工序。
不知不觉,手中动作慢了下来,她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昨夜,她与裴璟刚踏进将军府门,一道传召随即而至,他便马不停蹄去往宫中,这会儿子还未回来。
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一些急事,又或许跟昨日清涯寺那伙贼人有关。
想到这,白玉心思更乱,连着针脚都乱了分寸,只是她丝毫没注意到这一点。
直到,她指尖赫然显现出一小滴血珠,刺痛感拉回了白玉思绪。
白玉急急含到嘴里去吸,目光下意识看着香囊,还好没出什么大错,稍微勾几针的事,费些时辰罢了。
“姑娘,来吃些糕点吧,我新学的,想着第一口给姑娘吃”蒲欢揭开碟子,里面隐隐散发着热气。
“好。”看蒲欢满含期待的眼神,她心间一道暖流而过,咬了一小口,“好吃。”
“真的吗?姑娘莫要取笑我。”见白玉示意,她才忙不迭塞进一块入口,“好吃,我以后天天做给姑娘吃,变着花样做。”
姑娘平日里得了银钗手饰,或多或少会分给她些,蒲欢以此来补贴家用,家里也宽裕不少,所以很是感激。
做糕点也算她拿手的表达谢意方式。
白玉失笑:“你呀,少吃些,不然未来夫婿要说你贪嘴咯。”
蒲欢当即反驳:“不可能,我要永远陪在姑娘身边。”
白玉只当蒲欢说了句玩笑话,顾盼流转间,她问道:“你可知道陆家?”
“陆家……”蒲欢嘶了一声,“之前听院里嬷嬷讲过,说与裴家关系甚好,好像还,还……”
“还什么?”
蒲欢窘迫地挠挠头,声音越说越低:“后来,我光顾着吃东西,没注意听了……”
白玉没忍住“噗嗤”一笑:“你呀,还是我去问吧。”
“不。”蒲欢拦住她,“我去问,姑娘信我一次。”
白玉应了句好,又继续捻线穿针,一眼看去,她手也不似先前柔嫩,微微肿。
等裴璟回府已是午时,日头高照,地上黑影短了一大截。
白玉收好香囊,满心欢喜去找裴璟,她碍着脚踝还未好全,走得步调缓了些。
或是错觉,白玉总觉得路过丫鬟看她眼神掺杂着怪异,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见惯了眼色,知晓外室不是什么好名头,若不是看在裴璟面上,恐也不会恭敬到哪去。
不过,白玉并未多想,此刻她只想见到裴璟,将生辰礼好生交付,才是重中之重。
明日裴璟过生辰,将军府定然会有客来访,平常她本就很难见将军一面,更别提人多时候了。
况且裴璟不喜她抛头露面,府中一旦来人,白玉自觉待在偏僻小院,断不会踏出半步。
没人时,她自然会出来。
趁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