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可是皇帝第一次将二人置于朝会之上。
“沐氏一族祝陛下江山永固,一统天下。”姐弟二人相视一笑,向那殿上之人叩拜行礼。
熙熙壤一众朝臣群中,瞬时炸开了锅,陛下为一个质子和后妃,将所有达官显贵呼来唤去,这二人何等的殊荣,又有人赞叹起沐氏一族的样貌才艺。
总之,今夜这双绝色佳人的风头,早已飞过紫禁之巅,落得个天下奇观,这样的结果,正是他和他都想看到的,一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战利品,而另一个,则是为自己而战。
翌日晌午,凤栖宫的八角亭外,便喧闹不已,只见七八个宫人跪成一片,为首的宫人哭腔都出来了,不停地劝道:“沐郎君,奴求您多少用点膳吧,若是上头的知道了,传到主上耳朵里,奴婢们可都少不了一顿打呀,您就看在奴婢们尽心服侍的份上,可怜可怜奴婢们吧。”
这始作俑者可不像是怜香惜玉的样子,慵懒的卧在庭内的美人榻上,轻摇着鹅毛羽扇,衣着单薄,叫人怜惜。
“我说过了,不舒服。”
宫人们懊恼的听着从这金贵的人儿嘴里蹦出来的几个字,互相大眼瞪小眼,谁也无计可施。这时,宫门外一个青色身影随着几个宫人飘然而至,来者身背一个檀木药箱,正是太医署的胥太医,也是郎主唯一亲近的同族人。
“胥太医,您来的正好,郎主昨晚献舞后就吵着热,这三九寒冬非要身着薄衫在殿外卧着,从早到晌午就粒米未进,您快看看郎主莫不是病了,奴婢们起先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所致,谁知郎主玉体温热,与常人无异,也不曾咳嗽,只是说口苦,也不曾进水。”
为首的宫人一面说着,一面将跪着的宫人唤起,往两边散开给来者让路。胥子华一步做两步赶到亭外,顾不得将药箱搁置,便请贵人伸手把脉。
“郎君,在下奉陛下口谕,前来给郎君看诊,还望郎君应允。”
庭内的人这才将羽扇放下,将手伸出。胥子华跪行至庭内榻前,一面小心翼翼的搭着脉,一面问道:“郎君可以不适?”
“主上叫值夜的太医诊过,并未说出个所以然,只开了止痛的方子来煎。”
胥子华听罢微微皱眉,又问道:“那今日呢?”
“半梦半醒着到了今早,如今头晕目涨,似在云端。”
“哦?”胥子华眉头紧锁,叩请道:“请郎君先回殿内躺下,我好为郎君行针。”
西北的寒风最为凌冽,吹的庭阁内的环佩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更别提庭内只着一身素纱的孱弱郎君,而他非但没有半分因寒冷而缩手缩脚的样子,却不停有豆大的汗珠在皮肤上滑落。
“啪!”
随着一声脆响,珍贵的羽扇被丢弃到一旁,他起身,却始料未及向后趔趄了两步,胥子华见状,手上不禁续存了几分内力,正欲飞身上前,却一眼瞥见亭内人示意不要冲动的眼神,他只好握紧拳头,喝道:“还不扶郎君回宫歇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的起吗?”
因为凤栖宫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沐郎君不喜宫人侍奉,也不准近身半步,所以此时宫人才都知趣的亭前低眉侍奉,根本不曾注意到郎主这一细微的动作,听得一声呵斥,才有宫人赶忙上前扶住为他披上氅,他似身处幻境,也顾不上规矩不规矩的了,任由着前拥后呼的向殿内走去。
“宫主,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胥子华以行针不便的理由摈退了宫人,看着榻上紧皱眉头面色煞白的郎君,不禁觉得悲从中来,他不过是弱冠之年,却承受着许多人承受不了的丧国之痛,身处敌宫卧薪尝胆,昔日执掌兵马的大司马,如今任人摆布的囚鸟,命运如此造弄世人,真是令人肝肠寸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