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当然是不会。 起码从江秋的角度看是这样。 他重拾了自己的自信,准备翻新给郑春生准备的教案,从其他的角度重振旗鼓——然而郑春生仿佛智商情商突然增长,又或者在情急之下竟然掌握了江秋的操纵诀窍秘笈。 究竟如何交流最好他不知道,但这次说话的人一定不能是他。 “既然有时间,不如我们聊聊天。江医生,你和你的父亲关系如何?” 江秋就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听见一个关键的名词,然后满面无措地看向他。 郑春生也像是被他这种反应闹愣了,搞不明白这个话题能有什么敏感的元素。但半晌过后,还是继续了自己的计划。 “我之前说你和万程……我儿子很像,本来只是找个拉近距离的借口。但总不能瞎说乱讲,理由是有的。”郑春生慨然一叹,“你们都很优秀……起码在以前是这样。江医生,你的父亲也会因为这种事很欣慰吧?” 别的问题江秋也许会竭力想象别人会怎么回答,但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他点了点头。 优秀本就是他的特点,而江秋从不怀疑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以及自己对父亲的态度。 哪怕他坚持着所谓“杀死父亲”的终极目标。这样的字眼已经如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徘徊了十数年之久,只会被暂且搁置,他这种类型的天才头脑中又从没有遗忘可言。 连最擅长攫取信息的梁安都不知道这样仿佛毫无来由,与一切现状自相矛盾的目标究竟源于何处,只因为曾经的约定而短暂进行过充满隐瞒的短暂合作,而江秋从未自己解释过个中理由——这是他自出生以来保守的最好的一个秘密,优先级几乎大于任何规则。 在这之后的几年,情况依旧。 “万程刚开始上学的时候,我心里紧得慌。”郑春生好像在闲话家常,就这么坐在地上,手上拿着矿泉水,只有端着的姿态仿佛那是高脚杯里的82年拉菲红酒,“我也知道我小时候是什么德性——不好好读书,就怕他和我一样——不是有个什么遗传吗?” 瞧着如此上半身和下半身不太协调,一看就很不舒服的动作,江秋眨了眨眼。 “但他可真是超乎想象,争气的不像我的种。” 郑春生低下头,仿佛专注于回忆往事以忘却肉体和精神上受到的摧残。 “别人家孩子上学都说交了哪些新朋友,老师有什么不同……他呢,一天背书包回家,板板正正地告诉我,批发价的铅笔在学校卖能赚一块钱——学校没教的东西他自己倒学精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小卖部搞的关系。能想象吗?当时也就这么一点高。” 郑春生还煞有介事的在旁边的架子旁比划了一下,江秋也很配合,根据比划的高度和记忆里的参照物估计大概在一点二个李娇娇上下,按照人类幼童的正常水准,毕竟都是发育期前的孩童,性别没有区分,年龄大概应该比她要大一些。 “成绩单拿到家里,我都有些不敢置信——我听见别的家长说上补习班、课外班,也怕自己什么都不懂耽误了孩子,但他根本不用操心。我这样的人竟然也能走了大运……” 话音落定,黑暗中的寂静有些难捱,只剩下轻轻起伏的呼吸声,直到三分钟后。 “五岁的时候,他会骑车吗?” 一直正儿八经的医生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而郑春生也茫然摇了摇头。 那就是不如我,江秋默默心想——幸好他也知道要回避把这个话题深入的可能性。 他对别人的看法并无偏见,也没有广义上的虚荣心,只是希望得到一个验证结果,来判断是与否、对与错。至于尺度在哪,自然取决于寂静、沉默又无人能窥探的内心世界。 但偏偏总有人想要打破这种寂静。 吃压缩饼干的声音再在空旷而黑暗的空间里响起,郑春生撕开了真空的包装,准备填饱肚——这倒也很正常,毕竟受伤本就会加剧饥饿的到来,而深夜又常常激起人的食欲。 这很合理,所以江秋也意识到自己从中午开始就没有进食,因此听着饼干断裂时酥脆的轻响,以及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