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醉月楼又开门了。
据说两天前,这里发生了大事,来光顾的赌客们玩儿到一半,突然全被赶了出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路过醉月楼的人都说里面传来了惨叫声,有人说是冤魂索命,有人说是妖鬼来袭,总之,这个辟妖节,醉月楼里并不安生。
如今,这醉月楼又开了大门,本以为这传言会让它荒凉一阵,可赌鬼们依旧蜂拥而至。
夜色刚起,醉月楼的大厅里又坐满了人,莺歌燕舞,好像无事发生过。
象林乡里,一女子正伫立窗前。她白纱蒙面,身披青蓝色的袍子,头上的发簪金玉相间。一白衣男子立于她身后,恭敬地弯下了腰。
“缪馆主。”男子鞠躬致意。
缪馆主微微颔首,沉声道:“都搜过了吗?”
“都搜过了,”男子回答,“千机术不在这里。”
“仇炎塑现在在哪儿?”
“他这两天都居于西街一铁匠院子里。”
缪馆主眉头一皱:“铁匠?他在那里做什么?”
“据我所知,是因为一个小姑娘。那姑娘是铁匠的义女。光星会的人来袭时,她也在场。”
缪馆主轻笑一声:“小姑娘?是什么样的姑娘,让他连我都不愿见了。”
她转身看向那男子:“你真的有把话带到吗?谷云。”
被称为谷云的男子温文尔雅,眉眼如玉,他从容一笑,恭敬道:“黛馆主,我早已把话带到了。前日我便用煞羽向他传信。只是......”
“只是什么?”
谷云从身后摸出一根黑色的羽毛。那羽毛平密宽大,缪馆主将它举起对着月光,从袖口掏出一把银色的粉洒上去。
只见那片羽毛轻轻一颤,三行细小的字显现在上面:
光星会已清,带东西速回长京。——谷
塑:告诉他,既要让我继位,就别再指手画脚,
我自有安排。
“他就是这么回我的。“谷云说着,手里拿出一把扇子轻摇,“我看他这几天毒又发了,需要修养,也没再打扰他。”
缪馆主将煞羽丢进一旁的烛灯里,它冒起黑烟,很快就化成了碳末。
她轻叹一口气,惆怅地看向窗外:“既然如此,便随他去吧。”
“缪馆主......”谷云摇扇的手一顿,他劝说道,“缪馆主,他收于你膝下,你自是疼他。但如果任他这么自由下去,恐怕不妥。
“楼主虽看重他,但也是有限度的,若真是惹恼了,塑这点灯人的位置,恐怕也不稳。”
听谷云这么说,缪馆主摇摇头:“你不明白,云儿。”
她侧过头看着他,抬手轻抚过谷云的脸。她的眼角已有皱纹,那双眼里是道不清的情绪。
“任何人都有资格这么说,除了你。你没有经历过那试炼,也不能去经历。”
她转身走到一旁,从墙边的书架上找出一本正正方方的厚书,对着书封轻轻一点,那封面便打开了,原来这书是一个纸盒。
她从纸盒里拿出一根煞羽,递给谷云:“你给楼主传话,说塑儿的蝶毒发作,会修养一段时日再回去。至于千机术的去留,就由塑自行决定吧。”
“自行决定?”谷云诧异。
“是。楼主已经选择了塑儿,便应当放手。”缪馆主道,“况且,他已经赔不起了。”
“这点灯人,只能是仇炎塑。”
翌日清晨,仇炎塑正靠在树上闭目养神。他这几日打坐吐息,蝶毒已基本压制住,皮肤也渐渐有了血色。
练忠这几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