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他这里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父母和姑母之间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其实在附从骆家和王家上面,利益是一致的,但是他们彻底撕破了脸,互相打压,是她没想到的。
她家的制香坊连年被人破坏,闹得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其中混入了损伤魂力的毒素,名声跌落到低谷,这些事与关敏卉都脱不开干系。
她的父母当然进行了反击,给骆家家主暗中进献了不少美人,然而骆家家主似乎十分乐意见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的场面。
明面上出来调停,化解恩怨,实际上每一个做法都会让其中一方十分满意,而另一方出离愤怒。
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京城中还传来关敏卉与骆清原之间的流言蜚语,差点将骆家家主气得一病不起。
虽然关稷雪没有证据,但是她还是觉得就是她父母做的。
小时候,她认为父母是她所有的依靠,仁慈而无私,长大后逐渐明白他们之间的尔虞我诈,恍然觉得痛苦而无措。
她想得出神,骆清原唤了她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你想不想知道你姑母的信上都写了什么?”骆清原神秘地问道:“尤其是关于你的地方。”
应该没什么好话,估计就是让骆清原离她远一点,关稷雪记得在极为幼小的时候,姑母还是对她很温柔的。
所以,对她说了什么话,她不想去知道。她的亲人很少,到底舍不得打破心中一点温存。
“好吧。”骆清原叹了口气:“她折的纸鹤我还没来得及看,本来想和你一起的。看来你是真不喜欢她,那我回去就把她寄过来的纸鹤全部烧掉吧。”
“烧掉?你确定吗?她算是你的母亲,多少也是对你的关怀。”姑母膝下的表哥已经离家出走太久了,她身边都没人陪伴,对骆清原关怀备至,或许就像是把他当做是儿子一般。
“她一个月就寄了寄封信过来,太多了,我挑着看也看不完。”骆清原顿了顿,问道:“我又不好意思让她不要再寄过来,但是那些流言蜚语实在让我父亲头疼。或许多多少少我该避些嫌,你说对吗?她这样的女人实在让我很讨厌。”
他似乎很纠结地叹了一口气。
关稷雪却是一愣:“你不看就是了,毕竟是一番心意。”
他也把那些流言当真了吗?
她的心里有些堵,也不知道骆清原到底是怎么看待他们一家人。
对于他们的算计与暗中较劲,他似乎是心知肚明,说话间时不时露出深有意味的目光。
但是有时她又觉得,他就和她所直觉的一半,更亲近她,但是若即若离,飘忽不定。
就像这个时候,他轻轻抱住她,说道:“其实我觉得折这些纸鹤挺有趣的,我更想收到来自你的纸鹤。”
“可是,我不太会叠……”关稷雪慢慢地回应了一句。
被困在迷乱的网中,沉迷于追逐他的身影,让她很辛苦,很多问题也让她晕头转向。
但是她的母亲告诉她,这便是爱恋之苦,这便是爱与痛之间的患得患失。
而现在,她与她的父母隔着离火之光相望,想要靠近却触不得摸不得。
“爹,娘。”关稷雪忽然说道:“或许我们所做的一切本来就是错误呢?你们放心走吧,我会想办法挽救这个错误。”
她的话音刚落,父母的身影散去,一缕缕的离火再次涌来,这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久违的贪梦雪蚕。
贪梦雪蚕丝的皮肤非常白,她上前几步,几乎就可以看到她脖子上微弱的血管。
贪梦雪蚕微微张开口,似乎在向她倾诉些什么,她用心聆听,却仍然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