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知道你和徐伟副部长、徐繁局长的这层关系的话,也许我还会和你继续接触下去,最后说不定我们真的能成为夫妻。可是,既然我的同事谷建军一开始就有意地透露出了这一点,那么我真的就不能无视这个现实情况了。对于那些为了金钱和地位而出卖爱情和灵魂的女人,我多少还能理解和接受,但是对于那些依靠老婆的关系往上爬的男人我是连半点都不能容忍的。趋炎附势地去攀高枝的事打死我我都不会去干,更何况他们两家和你的真实关系到底怎样还都得两说呢。”
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五分钟呢,他就赶到了玉龙河北段那个蜿蜒曲折、优雅别致的小公园,可是他发现徐荣早已在那里等着他了。对于她的早到,他心里充斥着一种既高兴又内疚的感觉。高兴的是她既然能早来,就说明她还是很在乎这次约会的。内疚的是他虽然已经打算提出两人不合适的意思了,可是却还要亲自去把这个可能令她伤心失意的话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本来他觉得他应该有把握几句话就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的,可是真到两人见面的时候他还是话到嘴边却硬是说不出口了。他现在有些后悔,当时真不该答应她来见第二次面的,如果通过谷建军转达的话,也许效果会更好一些。可是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他既然在第一次见面后没有明确地回绝她,那么又怎么能中间突然变卦说不愿意了呢?他开始怨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和犹豫不决了,她那可以预见的热心等待更是加重了他这种渐趋严重的自责心情。
此刻她正蹲在公园里一个小小的人工湖边的一块大青石上,用一段柳树枝抽打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解闷。那段树枝一看就是别人从树上折下来扔掉的,因为它已经完全枯黄了,即使插到湖边也不会再活了。人工湖的水非常浑浊,里面全是浓稠的灰绿色的死水,激不起游人的一点兴致。她正在那里玩得兴致勃勃、自得其乐呢,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一小截白白的后腰已经从上衣下边暴露了出来,当然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悄然到来。她只是悠闲地等待着一场美丽的相遇。
他和她打了声招呼,她才转过头来高兴地看了一眼他,然后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另一块稍微干净些的大青石旁。
他们各怀心思地说了一会子话,他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自己的真实意思告诉她了。此时他的心里很是矛盾,前几天当他想和她交往的时候脑子里考虑最多的是她的各种缺点,现在当他想和她分手的时候脑子里考虑最多的却又是她的种种优点了。
她虽然已经大致地看出来他那捉摸不定的心思了,但是只要他最终带有结论性的话还没说出口,她是不能随便猜测的,她也不愿意去猜测什么,因为她心里想的东西远比她猜测的东西要更实际和更急迫。她想,既然他同意继续和她接触,那么她就有理由相信对方是喜欢她的,男追女不容易,女追男还是很轻松的。她突然想起来一句话,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是听觉动物,只要她能过了外貌这一关,其他的问题就不是太重要了。再说了,她之所以同意和他继续交往也并不是就意味着她已经对他一见倾心了,她也是留了一点心眼子在里面的,那就是她要通过继续交往来彻底摸清对方的底牌。她又想,她既不能轻易地错过一个好男人,也不能轻易地被一个差男人蒙蔽和欺骗,她的幸福要靠她自己来把握和掌控。主心骨这个东西她还是有不少的,至少比他的要多。
总体而言,在这场主要涉及青年男女感情的初步试探、角逐和交锋当中,他的表现还是相当幼稚和单纯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意气用事,有些过于想当然,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他受此前白郡关于徐荣的那番话的影响太深了,他实际上是戴着厚厚的有色眼镜看待虚荣的。而徐荣的表现则可以说完全符合正常的人际交往规则,她既不任性盲目地随意拒绝,也不固执偏激地全盘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