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不同,最近章彦成只与瑾娴一个人亲近,是以他身上只会沾染她的香气,即便前几日他曾与其他侍妾一起用过膳,但她们都只是规规矩矩的用膳,没人近过他的身,他身上也就没有异香,偏偏今儿个他的身上出现了其他的香味,瑾娴不免会乱想。 但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再多问,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没必要问得太仔细。 她没吭声,章彦成却很在意,“你以为这香气哪儿来的?” 今日他去了落霞阁,瑾娴是知道的,但她不想提及,“这事儿王爷最清楚呀!我哪儿知道?” “你可以猜一猜。”他最想看的,便是她吃醋时的娇模样。瑾娴猜得出他的心思,却不愿让他如愿, “不想猜,我可没兴趣探究王爷的私事。” 与她相处的久了,章彦成对她越发了解,她高兴的时候会唤他的名,不高兴的时候便会唤他王爷,眼下的称呼已然证明了她的心情。 他猜测她是在意的,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真没兴致?还是赌气不愿问?” 两者皆不是,她只是想善待自己而已,“问那么仔细做什么?给自个儿添堵吗?” “你怎么就确定真相一定是添堵?或许是个误会呢?” 瑾娴微勾唇,小声嘀咕道:“到现在这香气都没散,可见有多么亲近,还能有什么误会?” 她果然是多想了啊!章彦成心情大好,眼角微弯的他故意提醒道:“你说什么?大声些。” “没什么,听不到就算了。”她转身欲离,却被章彦成一把拽住,凝着她的眸子继续探究,“告诉我,你这小脑瓜子里又在联想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瑾娴故作无谓的轻哼道:“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呗!” 任凭她再怎么掩饰,他也能听出她话里的一丝酸意,“吃醋了?” 瑾娴面色如常,否认得十分干脆,“没有,天经地义,应该的,我不吃醋。” 再这么下去,只怕她真的会误会,章彦成再不逗她,遂主动向她解释,“那会子她的确主动往我身边凑,许是她在我怀里坐了会子,才会沾染些许脂粉香,但我没碰她,我跟她说,守孝期不可行房。” 这句话,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可不可以,还不是看你自个儿的意愿。” “你说得对,是看我的意愿,我只愿为你破例,到了别人那儿,我还是个守规矩的人。”章彦成不由感慨,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除你之外,我对谁都没兴致。” 真的只有她吗?这样的话,听起来多么动人,可是瑾娴却不爱听,听着心里头闷得慌。 她眼睫半垂,豆大的泪珠瞬时自眼眶滑落,章彦成登时慌了神,“你怎的哭了?” 乍见此状,他竟不知如何是好,慌忙抬指为她拭着面上的泪痕,柔声解释道:“我没骗你,是真的没碰她!不信你可以问小允子,用罢午膳没多会子我便离了落霞阁。” 是不是真的,瑾娴都不想去追究,只因她活得太清醒, “你是王爷,将来也有可能是皇帝,你的身边会有很多女人,注定不会只有我一个,所以你别对我太好,我不想生出你只独宠我一个人的错觉,有些念头一旦形成,往后再打破就会很残忍,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我变成一个怨妇,所以你该怎样就怎样,不要给我织梦。” 关于“情”之一字,瑾娴从不愿与他深入探讨,每回都是打太极,不肯说出心里话。今日她的这番肺腑之言令章彦成深受震撼,此刻他终于明白,她不是无情,只是不愿沾染而已。 所谓海誓山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说起来格外容易,但她会信吗? “你不信诺言,我也不喜欢与人承诺,从前不止你一人,将来会否有别的女人,我也不能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现下只有你一个,你不稀罕虚情假意,是以我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如若某天我真的有了新欢,我也会明白的告诉你,不会瞒着你,所以你不必有什么压力。” 他未曾向她许下一生一人的诺言,但至少他的态度是真挚的,瑾娴暗叹自个儿方才乱了心神,居然会往深处去想,当真是糊涂! 她苦笑一声,转过身去,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王爷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