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宴席上退下来时,夜色已浓,初夏凉风轻轻拂去白日的喧嚣,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江梦绾深深的吸了一口,她最爱的仍是这个味道。
沈云哲走在前面,月色把他的背影拉的欣长。
江梦绾踩着他走过的脚印,一大步一大步地往前跨。
突然,一个不留神,结结实实地撞在沈云哲的后背上。
“嘶……..”她揉着微微发疼的额头,抬眸看向眼前之人。
走的好好的干嘛突然停下来?
江梦绾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学过医术?”
沈云哲没有转身,微微扭头发问道。
“没学过”
“那你怎会那手法?”
要怎么给他解释,他们那儿的人几乎人人都会的急救法。
难不成告诉他,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朝代!
江梦绾还没有那么疯狂。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干脆低着头,不再说话。
见身后半天没有动静,沈云哲这才转过身。
她似乎并不愿告诉自己有关于她的事情。
每次只要自己提出疑问,她总是低头不语,不回答,也不解释。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会对她的事情如此上心。
不愿再强、迫,沈云哲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吃了教训的江梦绾反应过来,疾步跟上去,与他一直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远的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近的能闻见他身上的熏香。
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到了扶云殿。
从他受伤那日起,江梦绾为方便照顾他,直接把床铺打在了离他不远处的地上。
这沈云哲矫情,硬是不让官绿踏进他的内殿半步,只许她在殿外伺候。
飞羽尼,又是个大老粗,像老太君说的那样,手上没有轻重。
一次江梦绾去煎药,便让他帮着给世子换药。
没想到,等她回来,药没换好,伤口却又裂开了好几处,她用心养护起来的伤疤,全被飞羽给扯了下来。
沈云哲虽嘴上没说什么,但看的出来,他杀人的心都有。
自那以后,江梦绾无论再忙,也不敢让飞羽帮忙了。
所以,大多时候,内殿就只有江梦绾和沈云哲俩人。
他躺在榻上看书,她就陪在旁边,拿着笔,在她的小册子上写写画画,互不打扰。
“你今日去偏殿睡吧”
沈云哲对着正在铺床的江梦绾说道。
夏日地上潮湿,这几天晚上,她都有些咳嗽,让一个女子睡地上,本就不是他的一贯作风,若不是江梦绾坚持如此,他当初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这样方便晚上照顾您”
江梦绾婉拒了他的好意,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晚上若没人在旁照顾,伤口也无法快速愈合,他一天没恢复好,自己就多受一天的罪,长痛不如短痛。
只是这两日,她来了月事,睡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腰胀的厉害,肚子也不舒服。
“那我们换一下位置,你睡床榻,我睡地上”
说完,也不管江梦绾同不同意,抱着自己的锦被,两步来到地铺前,做势就要躺下去。
江梦绾惊讶之余,连忙拉住他。
可手上一时没注意,用的劲大了些,直接把沈云哲的里衣给拽下半截。
顿时,俩人都愣在了原地。
虽然每日都会给他上药,早就把他的身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