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事牵连甚广,他还需与圣上好好商议一番,故拜别老太君后,马不停蹄地去了皇城。
就在他与圣上为了“从长计议”还是“先发制人”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另一边的江梦绾也被吕川那傻小子给气的暴跳如雷。
“你怎么就油盐不进的尼,我当初费心费神地培养你,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你以后能站直腰杆做人,从此不在低人一等,你倒好,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那连飞坊也是你能去的地儿?”
李嫂子晌午火急火燎地来告诉她,说是亲眼看见吕川从连飞坊出来,手上还拿着些碎银子,可把江梦绾给急坏了,生怕吕川愚钝干下了什么糊涂事。
原本她以为顶、破天就是吕川鬼迷心窍跑去赌了钱,可没想到,再三追问下竟得知,那傻小子竟私自做主,去赌坊做起了账房先生,把江梦绾一通好气。
“你要用钱,可以来找我,为什么非要去那种地方做事尼?你难道不知道那里是人间地狱,任凭你多好的人,一旦进了那里,就没一个不是活生生扒了一层皮才出来的”
“可我只是去做个账房先生,我…..我真的没干其他的”
吕川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小声辩解道。
要不是因为小雅病了,急需很多银子看病抓药,他也不会走投无路想到去赚快钱的。
其实他也想过找梦绾姐帮忙,可前段时日她实在是太忙了,而且总是三天两头的见不到人,小雅那边又生的急,他这才………
“梦绾姐,我真的只是去给他做账,你也知道的,我胆小,不会干那些卑鄙龌龊的事”
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江梦绾,在听到他这句话,更是火冒三丈。
“你胆小?我看你胆子大得很,你以为那连飞坊的银子是好挣的,啊?”
“我问你,为什么他的招工放出来那么久,却无一人上门应招的,为什么其他地方账房先生的月银是二两,他家一上来就是五两白银”
“亏你还是个算账的尼,这其中猫腻你愣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亦或是你根本就不想看出来,跟我这儿表演揣着明白装糊涂尼?”
“吕川呀吕川,你说你如此聪明的一脑袋瓜子,咋就做出如此糊涂的事儿来了尼?”
“还敢偷拿合同去签,你…..你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说自己胆小……哼…….”
江梦绾被气的口不择言,手叉着腰,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
早知道孺子不可教,当初就不收他为徒了。
现如今,合同已签,肯定是不能反悔,也没有什么办法能挽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万一,这要是万一真是她江梦绾杯弓蛇影了尼?
她对着站在门外一言不发的吕川,恨铁不成钢地叮嘱道:“既已签了合同,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你切记,万事多留一个心眼,断不可轻信任何人”
见吕川认真将她的话听了去,这才稍稍放了心。
说了半天,气的她是眼冒金花,口吐白沫的。
江梦绾缓步来到圈椅上坐下,抬手顺了顺心中的烦躁,片刻后才从吕川手中接过去他递来的暖茶。
看着唯唯诺诺站在他身边的吕川,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不忍,他不过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圣贤都还会犯错尼,更何况一个舞象之年的小子。
想到这些,江梦绾纵还有万般气恼,也减去了大半,她软下声音,轻声说道:“连飞坊里面藏污纳垢,什么牛鬼神蛇都聚在了那里,指不定有多少是非尼。所以,你这好打抱不平的性子必须得收敛了”
“你记住,无论在里面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强出头,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