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阿娘,您怎么把爹的名号搬出来了?”
“娘担心姓马的以为咱们孤儿寡母好欺负,等锦衣卫的人走了,就对我们下手。他不是仗着京城有靖安伯爵府撑腰吗?我就借颜平那厮吓吓他,他就不敢乱来了。”戚氏笑得一脸得意。
圆青抿唇笑。眸光掠过一抹担忧,他们在太平县隐居这么久,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她不想再和京城扯上任何关系。
京城是她所有噩梦发生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回去。
戚氏看一眼女儿,“囡囡,此事赵重九既然暗中帮了咱们,他又是闲哥儿的生父,大慈恩寺那次也算是帮了咱们,于情于理,咱们都得表示一下谢意,不然显得咱们太白眼狼,不知好歹。别人帮了咱们,不管那人是谁,一定要懂得感恩,否则,这世上就没人愿意做好人了。”
圆青讷讷点头,娘亲说得对,不管那人是出于何种目的帮了他们,她都该表示感谢。
“知道了。女儿会给他备一份谢礼。”
回到书房,圆青继续理账册,顺便想了想送什么礼物合适。
小颜闲拿着他的鸣虫葫芦走了进来。
“阿娘,你在干什么呢?”
圆青抬头,单手支着下巴,食指指尖轻敲黄花梨木书案,抿了抿唇,下了决心似的,“闲哥儿,娘想买一份礼物送给、你爹,感谢他对我们的帮助,纯感谢,娘不想让你、爹误会,误会咱们对他有旁的意思,你觉得,咱们该送他什么礼物好啊?”
说完,圆青噗嗤笑了。
她是怎么了,怎么什么话都对儿子说啊,他能听得懂吗?
小颜闲眼珠子亮晶晶的,把鸣虫葫芦放在书案上,捏着手指认真思索了起来,半晌,奶声奶气道:“阿娘做饭好好吃嗷,爹爹一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阿娘给爹爹做一顿好吃的罢?”
圆青愣住了。
请吃饭,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请上门来,未免显得过于亲昵。不如请在外面的酒楼,她亲自下厨,也算是尽到心意了罢?
圆青一把捞起儿子,和她挨着坐在圈椅里,揉了揉他滑嫩可爱的小脸蛋,香了一口,“好罢,就听崽崽的。”
闲哥儿笑得眼睛弯起来,“阿娘,我可以一起去吗?”
圆青怔了一下,她一个人赴约容易招人话柄,不如一家子都去,于是她点头,“当然可以。那咱们就选你放旬假的那天罢。”
闲哥儿点头说好,满脸期待。
圆青是个雷厉风行的实干派,当即和戚氏说了此事,戚氏一直都很想再见见赵重九,自然满口答应。
圆青又提笔写了一张请帖,原本极容易的一件事,圆青却写废了好几张杏红色的谢公笺。反复斟酌措词,既不显得过分熟稔,又不显得过分疏离,终于写好时,已经是晚饭时辰。
圆青吩咐初一送去。这才想起来,并不知道那个人住在哪儿。
应该是在斗金牙行附近的客栈,于是圆青道:“初一,斗金牙行附近比较大的客栈,你都去问问,他们是锦衣卫的人,应该不难问到。”
初一答应着去了。
起更时分,初一踏着夜色回来,向圆青回禀了此事。“主子,那个人住在春风客栈。他答应会准时赴约。”
圆青哦了一声,心里忽然有些忐忑起来,不知道这次会面会是怎样的情形。
夜里,圆青照例给小颜闲讲睡前故事,她翻着书页,一字一句地念着,尽量声情并茂,小家伙听得十分起劲,嘴角不时翘起来。
看得圆青心里软得不行,清透的杏眸满是爱怜。
小颜闲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有他房间里的蝈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