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米贼已经将这里包围,徒儿们护送师尊撤离!” “说了不要叫我师尊。” “是,师尊。” 蹇氏站在汉王宫的门楼上,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兵马,一时柳眉紧蹙。 身旁,一众灵宝道的道人簇拥着她,这些道人有不少已经须发皆白。 他们一口一个“师尊”的叫,蹇氏很不自在。 “五斗米道不是道门弟子吗?为何摇身一变成了甲士?” “回禀师尊,米贼和黄巾贼都源于天师道,私藏甲兵,暗怀谋逆之心也不奇怪。” 蹇氏握了一下拳头:“实在可恨,要不是咱们盔甲少,我是真不怕他们。” “师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汉中本来就是五斗米道的地盘,苏固又死了,咱们撤吧。” 蹇氏摇了摇头:“宫中还有不少避难的士族和百姓,我跑了,他们怎么办?” “可就算加上新投奔的剑士,咱们只有区区五百人,怎么跟叛军打呢?” 蹇氏回望了一下身后的殿堂,汉王宫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十分适合防守,自灵宝道迁入后,各方信徒又贡献了许多粮草,可以坚守一段时间。 “先防守一下吧,骑都尉甘宁屯兵于上庸,一定会来救援的。” “师尊!” “你们想跑就各自逃命,我不走!” “师尊,徒儿们不敢。” 蹇氏走下门楼,来到宫院,这里已经挤满了避难之人。 众人见了蹇氏早早躬身一拜,蹇氏一一回礼。 走到正殿,看见一众兵将,个个衣甲破败,浑身伤痕。 身中数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乃是汉中郡守府从事赵嵩,正在照顾赵嵩的是同僚陈调和赵嵩妻子张氏。 “贵人。” 赵嵩拼着力气要起身,蹇氏上前道:“伯高,不必多礼,你安心养伤,米贼一时攻不进来。” “贵人,嵩有罪。”赵嵩粗粗喘了几口气:“陛下派甘宁将军协防南郑,苏大人将其放在上庸,嵩未能劝阻,倘若甘宁将军在,断然不会有如此惨败。” 陈调赶忙帮赵嵩顺气:“伯高,不必自责,某也有责任,某跟随苏大人多年,却一直未能压制米贼。” 赵嵩吐着气,脸色惨白:“贵人。” 蹇氏听到赵嵩叫他,急忙答道:“伯高何事?” “贵人,苏大人的遗愿,是想让我等为朝廷守住汉中,不使汉中落入米贼之手,还请贵人协助。” “你有何计策?” “贵人当以皇妃之尊,登高而呼,号召汉中各方势力,顺应朝廷,诛灭叛贼。” 蹇氏正要回答,一旁的道人急道:“米贼声势浩大,汉王宫难以坚守,如果再折了陛下的妃子,我等罪莫大焉!” “不要再说了。”蹇氏举手制止道人:“汉王宫能守住,陛下不会不管我们的,援军就在路上,三日后就到。” “此话当真?”身后的道人忽然面露惊喜之色。 “当真,本尊还能骗你们吗?” 此时,蹇氏终于端起了师尊的架子,虽然援军还不知道在何处,但她必须提振众人的信心。 “师尊,米贼开始攻山了!” 蹇氏双手向后一举,握住双剑,猛然拔出。 “灵宝道剑士、汉中郡兵们,凡是能喘气的,能握剑的,跟着本尊杀出去。” 说完,蹇氏气势汹汹地走出正殿,紧接着亲卫剑士跟上,接下来所有的剑士一起提剑而出。 “杀!” 一条宽阔的山道直通汉王宫,米贼手持刀盾、长矛一拥而上。 汉王宫大门打开,蹇氏穿着赤红色的战甲杀出王宫。 身后,无数剑士紧随其后。 “哗!” 十几个米贼攒枪刺向蹇氏,蹇氏仰身躲过,转身一挥剑,如割草一般,将米贼的长枪全部削断。 米贼虽然训练过战术,但汉中承平已久,他们没有经历过战阵。 围攻南郑时,他们一拥而上,南郑的郡兵掉头就跑。 这次不一样,上来就遇到了反击,反击而来的女将还如此凶悍。 这些米贼还没反应过来,横扫而来的双剑就封住了他们的脖颈。 “杀!” 在山下督战的张修眼看着部曲攻到一半,攻势受挫,被几百名剑士打得连连后退。 “放箭!”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