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直接对心砚说: “三级,准备手术吧。” “什么三级?”心砚一头雾水。 专家没理她,转过去看另一个患者。 “你这个肿块。”助理医生起来解释。“属于重度增生结节3级,比较严重了。建议手术。” “啊?这……这是什么性质?”心砚吓了一跳。 “没做过活检不能定性。但这个程度,即便是良性也有恶变风险,我们都建议手术。你要预约吗?” “啊我,我,我没想好……” “那你想好了再来吧。” 心砚还想说什么,但是患者络绎不绝地进来,医生完全顾不上她。 在一堆涌动的人群里,如果你不努力保持稳当,很容易就会被挤得随波逐流。愣神的心砚就是这样被挤出了诊室间。 心砚还想回去,被护士拦在外面: “你不是看完了吗?” “我还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你跟我说。” “我问下手术的问题。” “关注公众号,啊,公众号上有。” “我……” “你让让啊,后面还好多人没看呢!” -------------------------------------------------------------------------------------------- 心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群一直挤到大厅外的。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在大街上浑浑噩噩地走了一阵。心砚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想知道。 就这么麻木地走着,如果遇上红绿灯,哪边能走她就往哪边走。 “癌症?”心砚脑海里萦绕着这两个字。以前她看过一部香港电视剧,里面有个患了乳腺癌的女主,将乳房割掉了。自己要怎么样?也要割掉吗?割掉就不会有别的问题了吗?这手术有多大?要多久?成功率多高?爸妈和Adaline在老家,要通知他们吗?谁来陪护呢?万一没成功怎么办?万一自己有事,爸妈和Adaline怎么办?…… 没有眼泪。 人生有很多支点,事业、家庭、父母、孩子……如果命途是船,这四个点可能就是构建出心砚这艘船的最重要部分:事业是浆、父母是甲板、家庭是船舱、孩子是舱里的珍宝。心砚自己就是那个撑船的人。 船舱破了,珍宝很危险,心砚要补窟窿,保持船舱是温暖的、明亮的、坚固的。 旧的浆断了,心砚奋力支撑着,在维持船只前行的同时,试图修好,或者做一支新的。 万幸甲板还没有漏水,让心砚不至于狼狈不堪。但是时日轮替,一样需要维护照顾。 这一切的前提是心砚还能够补窟窿,还能修浆,还能护理甲板,还能掌舵。 心砚如果倒下,这艘船就要沉了。 像一头掉入陷阱的动物,四处乱撞,四处都在碰壁。每个墙壁都在闪烁预示危险的红光,越来越快,越来越刺眼。心砚没有办法不看那些光线,即便蒙住眼睛,它们也在疯狂闪烁,这些景象直接出现在她大脑里,无处逃避。 没有眼泪。 天命吗? 心砚记得梅方先生曾经说过,自己的八字是不够硬的。那时候不太懂什么意思,现在看来,可能就是能不能过得去这些关隘的天赋吧。 非人力能为。 -------------------------------------------------------------------------------------------- 心砚觉得有点累。不想走了。 路边有一小片绿地。心砚坐在一处台子边缘。 有个消息,是广尃。 打开一看: 「你回来广城也有一阵了,可以谈了吧。」 心砚看着消息,看到屏幕黑掉。 重新打开,拨通了广尃电话。 广尃正在从机场把母亲接回家的路上,看是心砚,就没用车载语音,接了蓝牙耳机。 本来想抱怨几句以表示不满,一句喂还没说出声。就听话筒那边心砚声音传来: “广尃,你不是想卖房子吗?我同意。” 说完,心砚挂了电话。关机。 眼泪终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