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阳台一个沙滩椅上,旁边小桌上放着一杯鸡尾酒。 白雪走到他背后,伸手帮他揉了揉太阳穴。郭义脸上浮现出微笑。 白雪说: “离婚吧。” 郭义笑容凝固在脸上,坐起身,转过来面对着白雪。 白雪低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外面有人。” 郭义急切想说什么,白雪打断了他: “丽草区。要我背门牌号吗?” “其实你没必要瞒着我,我早就跟你提过,可以离婚。”说完,白雪转身进了房间。 郭义猛地从沙滩椅上站起来,追着白雪进了屋: “老婆,老婆你听我说!” 白雪坐在床边,郭义半跪在地上,拉住她的手: “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前台,有一次聚餐我喝大了,所以,所以我……但我不喜欢她,一点都不喜欢她!你相信我,老婆!对不起!我不要跟你离婚啊!” “这么久了,你说你不喜欢她?这个理由是不是不够好?”白雪想挣开他的手,却没挣脱。 “是因为我爸妈!我爸妈不让我们分,她,她怀孕了……”郭义声音带着哀求。 白雪震惊地看着他。 “预产期就在春节那几天。你知道我爸妈很传统,很保守,他们一直想要孙子。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喜欢她!我跟她没有共同语言!她只是个高中毕业的农村女孩儿……” 白雪愕然。从她掌握的记录,她以为郭义这段婚外情不过持续了两三个月。谁知道,珠胎暗结都要落地了,这一家子感情都把自己当傻子一样瞒了十个月!!!那个每周都过来打扫卫生的婆婆,钓到鱼还煲汤送来的公公,是以一种什么心态在看着自己?还有郭义这个,这个…… 白雪挣脱郭义的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颤抖的手指指向门外: “你出去!” 那天晚上郭义睡在了入海阳台上。 白雪直挺挺躺在两米二的大床上,地上到处都是玫瑰花瓣,海风吹起窗纱,如梦如幻。她却像木头一样毫无知觉,一直躺到第二天晚上。 期间服务员曾经来问用餐,郭义也小心翼翼端了些吃的到床头,白雪眼睛都没眨一下。郭义试图扶她起来,只听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字: “滚!” 白雪回过神来,是因为心砚给她发的那条微信。 就仿佛在外流浪的孩子终于看到了亲人,白雪绷了24小时的神经终于溃堤了。 -------------------------------------------------------------------------------------------- 听着白雪从嚎啕大哭到抽抽噎噎地讲完这件奇葩事迹,心砚觉得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又被刷新了一层。一阵心痛一阵无力,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要说什么。 但轻生肯定是不对的。 “那个,你们是在国外的岛么?”心砚问。 “嗯,在马代。”白雪擦着鼻涕。 “那什么,要不你先回来?我知道你不想见他,在那儿你没地方可去,会憋坏的。” “嗯,我也不想呆这儿了。好可笑!” “你要是为了这种人渣不活了,才是可笑。”心砚哄着。 “我就是发泄一下,老娘才不会为这点事去死呢,凭啥啊!”白雪的女汉纸豪气终于回来了。“我被人渣雷到了,但又没人可以说,爸妈不能说,谁也不能说,只有你,呜呜呜,墨哥!你救了我!” 心砚松了口气:“嗯啊嗯啊,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