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听,当真是一口气吊起,再难咽下去。 去南京任职? 那就是告别了京城的荣华富贵,去那边做一清苦小官了此残生了,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啊! 那向来最后开口的钱谦益也急了,竟作狗爬状向前挪动了几步,再不复他东林党新任领袖之威风,摇尾乞怜般向新皇哭喊道。 “皇上,臣只是一时懈怠,还请您给臣一个机会吧,臣日后必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您重托啊!” “不必多言,吏部即刻安排三人左迁。给尔等再一次机会,那就是断绝了其他人一次机会,这世间岂有后悔重来之礼?” 诸葛亮待人待事,向来追求公允。 这三人补选入朝,与后来者都一样,都是先担任侍郎,给事中等职位,先考验其能力,再行升迁。 哪怕是韩爌,刘一燝,李标这后入朝的三人,目前的职位也是侍郎而已,为的就是公平二字。 既然机会已经给了,钱谦益三人却不懂珍惜,那就休怪诸葛亮无情。 更何况这三人在朝堂上的表现,真是上蹿下跳,每一次议事都有无数官员追随,锦衣卫更是多次奏报,言这三人在京城内呼风唤雨,四处结交,已是弄得官场乌烟瘴气。 再不惩处,只怕又要生出一阉党来。 诸葛亮焉能忍之? 不仅如此,他又把目光放在了位于百官之首,此刻已经大汗淋漓的黄立极身上。 这位老臣看起来好像大义凛然,关键时候弃暗投明,向诸葛亮揭发阉党之罪行,实则是两面三刀小人一枚,何况交予他办的事情,更是办的一塌糊涂。 诸葛亮不等护卫将眼前这三人拖走,立马又点名道。 “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你三人贵为内阁重臣,本应为百官表率,怎么连检索过往科举,选贤举能者都办不到?” “啊...皇上,我等不知何处有疏漏,还请皇上示下。” “哼,你们检索之文章我看了,虽有不少确实有真才实学,然而你等目光狭隘,所选举之人,却尽是东林人士,譬如眼前这三人,莫非这普天之下,除东林之外,就再无有才学之人?” 黄立极一听,当真是懊悔不已。 他逃离阉党,一心巴结东林党,故此每每推举人才时,总是先考虑东林党之中较有声望之人。 例如这钱谦益,还有韩爌等人。 哪想到顾此失彼,这名单上交到皇上眼中时,就已经是一塌糊涂了。 这时候诸葛亮便从那四张方桌之上,又取出数份奏章。 “这几份过往奏章我观之,条理清晰,目标明确,可行性极大,实乃良才之人撰写,其中徐光启所上奏辽东前线军务的三份奏章,更是宝贵。怎得你等竟无一人举荐?” “这...皇上,是臣等疏漏了。” “我看哪里是疏漏,完全是这徐光启一不是东林人士,二是家境逊色,不给尔等金银,这才不被举荐吧!” 此言一出,原本还倚老卖老不曾下跪的黄立极当即跪了下来,哪里还敢再站着。 “臣只是疏漏,绝不敢如此啊...” 诸葛亮听了这话,也真是被气笑了。 他摇头叹息,又望向百官,语气从平静逐步最为薄怒,干脆训斥道。 “疏漏,疏漏。这朝堂六部,有四部尽言疏漏,初来时,尔等在这朝会上言必同呼,跪必同行,仿佛勠力同心,俨然一体。我料以为尔等如此行事,应当有政绩以作支撑,才敢在此指手画脚,呼风唤雨。 不曾想,这稍一考核,便错漏百出,疏漏不断。就这?尔等也敢在吾之面前,结党营私,排除异己!?” 一番响亮的话落于朝堂之上,更是给了朝堂上所有心怀鬼胎的东林党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们终于是害怕了。 他们本以为新皇是童稚小儿,只要上下一体,断然能蒙骗过关。 哪想到新皇面对政务竟有如此恐怖的才能,竟能看破万般遮掩,一针见血的找出其中疏漏。 他们日后若还想结党营私,蝇营狗苟,就得掂量一下,自己还想不想要那头顶的乌纱帽了。 然而训斥完四部尚书,三位阁老以后,那新皇居然还没打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