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儿才半天没见着新娘子就要死要活的……” 迟休失笑:“谁啊?” 郑连依回头:“还能有谁?” 迟休忍俊不禁,移眼便看见桌上亮屏的手机。 韶谌:看一眼都不行? 迟休假正经:这位准新郎,请你安分守己,讲究礼数 韶谌:…… 韶谌:行吧 放下手机,迟休凝望镜中人的红妆良久,浅浅扬起唇角,用头纱掩面。 “我天,快到时间了!”郑连依瞄了一眼挂钟,忽拍脑袋,“快快!姐妹儿们过来帮忙!” 几个伴娘忙赶过来帮迟休提裙摆,引她出门准备入场。 司仪在身边滔滔不绝地说着,手机没带在身上,韶谌不耐地一遍又一遍看手表。 彩排的时候明明算过时间,这个点儿也该新娘出场了。 韶谌第一次觉得司仪是多余的存在。 “吉时已至,下面有请新娘入场!” 大门缓缓拉开,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门后的迟休。 一霎那,灯光聚焦于此。 迟休掀睫,不经意间被灯光刺得恍惚一瞬,随后,诺大如教堂般的婚礼殿堂在眼前真实呈现。 目之所及,皆被白玫瑰簇拥。 而白玫瑰盛开的路引尽头,韶谌背对着她,安静等待。 众人屏息凝神,翘首以待。 迟休握捧花的手紧了紧,试着往前踏出一步。 殿堂上方巨大的玫瑰花窗折射着斑斓的光,她略略仰头,玻璃后的白昼仿佛穿透虹膜,直抵人心。 她好像终其一生也觅不到耶路撒冷,真主不会眷顾她,神明不过如此。 可虔诚的彼岸。 是她穷极一切所奢望的救赎。 她将皈依于。 矗立在光里的他。 不知不觉中,迟休换成一只手拿花,提起厚重的裙摆。 跟在她身后的郑连依几人不明所以,只得松开手里的裙纱。 只见迟休倏然提起纱裙前摆,阔步向前跑去。 众人都被她的动作惊住,目光不约而同地跟随奔走的迟休。 婚纱的裙尾很长,迟休拖着裙摆跑步有些吃力,但还是尽力迈步。 另一头的韶谌听见后方动静,没忍住转身,却见迟休正提着裙纱朝自己奔来,头纱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掀开,露出她略显焦灼的脸庞。 下意识地,韶谌伸出手,温柔地着看她。 下一秒―― 她稳稳扑进他的怀里。 迟休仰头刹那,只觉眼尾绽开一滴温凉。 掀眼。 又一滴温热落在她脸颊上。 迟休这才看清,韶谌早已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从双颊滚落。 她轻拂去他眼尾的泪,也忍不住鼻尖发酸。 韶谌蹙着眉,咬牙尽力压抑情绪,可还是克制不住地潸然泪下。 此刻拥住迟休的他,耗尽了一身的桀骜。 他仍记得,那年木香有开不尽的眷意。 她是那个少年欲说还休的思念。 而如今,年少所追寻的悸动化作执意,心心念念的人也安然在怀。 他想。 七年。 也不过如此。 愣怔的众人回过神,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一旁的司仪忙打圆场:“既然新郎新娘如此心急,那么下面我们直接进入婚礼宣誓环节。” 韶谌终于控制住情绪,牵着迟休走到台中央,黑瞳里的光芒如炬。 “我――”韶谌滚了滚喉结,“韶谌。” “请求成为你的家人,伴侣,和生生世世的爱人。” “你是我毕生的难以割舍,也是我永不倦怠的沉沦。” “我许诺。” “穷尽所有爱护你,信任你,追随你,直到心脏停止跳动的最后一刻。” “有生之年,忠贞不渝。” “日与月消沉殆尽之时。” “我将仍然爱你。” 迟休紧握他的手,压住哽咽。 “我,迟休。” “郑重接受你成为我的家人,伴侣,和我生生世世的爱人。” “你是我于深渊中仰望唯一抓住的光,也是我燃尽痛楚所追寻的救赎。” “我许诺。” “穷尽所有爱护你,信任你,尊重你,直到体温流失褪尽的最后一刻。” “有生之年,忠贞不渝。” “山与海颠转覆灭之时。” “我将仍然爱你。” 韶谌眼尾微红一片,稍稍低头,指腹轻抚过迟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