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迟休摇头,“就想好好补个觉。” 郑连依想起迟休前两天通宵,也没再强留。 目送迟休上车后,几人商量着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韶谌静静靠在车前,一言不发。 段以纯上前:“怎么了?喝多了?” 韶谌扶额,摇摇头。 “没,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帮你叫个代驾?” 韶谌:“不用,我自己回去。” 颜青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自己回去?醉驾?” 韶谌闻言,难得没怼人。 段以纯发现一丝异样。 自打段以纯认识韶谌,便知道他骨子里的桀骜与乖戾。 以及他与众不同的洒脱和热烈。 眼前的男人与当年的少年重叠。 那年的夏天,雨季格外漫长。 高考结束后,原本打算出去旅行的一行人没能找到韶谌。 段以纯站在韶谌家楼下,打算再拨出电话时,韶谌一瘸一拐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显现。 看到段以纯,韶谌脸上没什么波澜。 “有事儿?” “颜青他们说出去玩儿,想叫上你一起。” 段以纯移眼看向韶谌被石膏包裹的小腿。 韶谌在高考前一个月出了车祸,左小腿骨裂,所幸不严重,韶谌杵着拐杖参加完高考。 “这几天都没联系得上你,在干嘛呢?”段以纯想抬手扶住韶谌,“伤还没好,还是不要过多剧烈运动。” 韶谌杵着拐杖自顾自地低头走。 “我不是记得你有轮椅吗?” “谁要坐那破玩意儿。” 韶谌家在二楼,段以纯又想伸手扶他,却被拒绝。 他就跟在韶谌身后,看着他一步一阶梯地慢慢往上移动。 快到门前的最后一阶时,韶谌拐杖突然踩空,一个踉跄往前栽。 段以纯眼疾手快,抓住韶谌的手臂停止危机。 “……谢了。” 段以纯疑惑,他莫名感觉韶谌心不在蔫,和往日里的张扬大相径庭。 走到门前,段以纯扶住韶谌,这才发现他黑色的衣服基本湿透。 段以纯愈发疑惑。 约莫一小时前才停的雨,韶谌到底去哪儿了? 抬眼,韶谌的侧脸略显憔悴,眼尾发红,手上正漫不经心地找钥匙。 选定钥匙,韶谌又默默伸向钥匙孔,却迟迟没打开门。 段以纯想拿过钥匙帮他开门,但在钥匙脱手的一瞬,韶谌的脸终于映入眼帘。 头发被雨水沾湿,丝丝缕缕贴在额前,面无表情,整个人就像是悬溺在水里。 又像是被什么绷紧。 置身于无法挣脱的窒息。 段以纯看着他,心里莫名有点儿闷。 那个肆意不羁的少年。 此刻。 眼底失了光。 - 迟休回到家,突然想起好像忘了点东西。 看着对面楼里的圣诞树,迟休顿悟。 刚才那人给她的玫瑰花没拿走。 也不重要。 迟休转进浴室,打算洗漱一番早点上床睡觉。 咚咚! 迟休看向门口。 这么晚了谁还能来找她。 带着疑惑,迟休从猫眼里往外望去。 空无一人。 片刻。 咚咚! 门又被敲响。 迟休犹豫着开门,靠在墙边的人映入视野。 “韶谌?” 韶谌侧过靠在墙边的头,瞥向门里探头的迟休,注视几秒,又面向她站好。 男人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迟休明白他醉得不轻。 韶谌低头看着她,踌躇片刻,哑声开口。 “圣诞快乐。” 迟休睫羽一颤。 说罢,韶谌慢慢转身打算离开。 没走两步,韶谌又退了回来。 在她面前站定。 迟休虽然不明就里,但也耐心地回望他。 只见韶谌默默掀开大衣,在内层包里摸索着什么。 小心翼翼地,韶谌从衣服里拿出东西―― 一支白玫瑰。 迟休看见花时一愣,随即抬头,对上韶谌直白而炙热的目光。 韶谌拿着玫瑰花,语调低哑地又重复一遍。 “圣诞快乐。” 迟休眸色闪了闪。 接过花。 “谢谢。” 迟休微微弯唇。 韶谌怔了片刻,把手插回外套兜里,下颚埋进毛衣的立领。 面色绯红。 僵持几秒,迟休轻轻出声。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已经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