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谌则一脸云淡风轻地坐下,拿出试卷或资料开始写。 或者传来一张纸条―― “你再不认真吃饭,我岂不是白跟你传绯闻了?” 虽然是纸条,那又屌又欠揍的语调仿佛间接传入迟休耳中,但她吃饭的速度仍不见长。 他坐在身边。 便是一种无声的默契。 韶谌看着迟休终于吃完,轻手放下碗筷。 “抱歉,久等了。” “嗯。”韶谌起身,打算去结账。 迟休看着他的背影,心底莫名踏实。 “走。” 韶谌返回,在迟休身前站定。 两人走出餐厅。 迟休望向韶谌线条硬朗的侧脸,欲言又止。 想跟他解释自己吃得慢的原因,但好像也没那个必要。 微风掀起热浪,与夜色相撞。 - 迟休猛然惊醒,从办公桌上立起身。 什么时候睡着的? 揉揉颈肩,迟休手抚上键盘,继续工作。 脖子左侧倏忽传来痒意。 迟休抬手摸了摸,按到一个硕大的蚊子包。 越挠越痒。 “盛叶。” 盛叶抬头,茫然望向迟休。 迟休略微皱眉:“有止痒药之类的东西吗?” 盛叶埋头在包里一顿翻找,摇头。 “怎么了?被蚊子咬了吗?” “嗯。” “我看看。” 盛叶上前,撩开迟休的发丝,红肿的地方被白皙皮肤衬得明显。 “这是……蚂蚁咬的吧?” “不清楚,挺疼的。” 雨声晓出声:“这附近有药店吗?” 迟休摇头。 “算了,晚上再处理也来得及。” 然而到了晚上。 迟休站在单元楼电梯外,不住抬手轻挠脖子。 为了不闷着,迟休特地把头发束在脑后,露出脖颈。 电梯门打开,韶谌恰好站在里边。 看样子刚从健身房回来。 迟休注意到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没多想,她走进电梯摁下关门键。 两人待在轿厢里,韶谌难得没嘴贱,下颚微敛,靠住轿壁一言不发。 迟休见状也不轻易起话头,怕刺激到他。 韶谌眼角扫过迟休,闷闷出声。 “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热。” “……”韶谌瞥见迟休脖子上的深红印记,“脖子上,怎么弄的?” 迟休抬手抚上脖子,淡定道:“应该是蚂蚁咬的包。” “涂药了?” “还没。” “哦。” 沉默―― 到了九楼,韶谌闷头走出去,迟休总感觉他莫名反常。 回到家,迟休翻出药箱一阵捣鼓。 乱七八糟的感冒药什么牌子都有。 唯独没有止痒药。 迟休闭了闭眼,准备下楼去药店买。 开门。 韶谌恰好靠在墙边,闻声,瞥头看她。 迟休吓一大跳。 韶谌笑:“见到我也用不着这么激动。” “……” 片刻,韶谌直起身面对迟休。 “有感冒药没。” 迟休直视韶谌的脸,终于明白他状态为什么不对。 “你感冒了?” 韶谌目光不自然地移向一边:“有点儿。” 看迟休没回应,韶谌又不耐催促。 “快点儿,有没有。” “有,你等一下。” “嗯。” 韶谌昏昏沉沉地倚在门边,看着迟休小跑进屋,再拿着药箱疾步返回。 “你先吃这个缓缓。”迟休把一盒感冒药递给韶谌,“实在不行,还是得去医院。” 韶谌接过药盒,敷衍嗯了一声。 转身离开。 迟休目送他走进电梯,略感不安。 韶谌看着个头大精神好,但在高中时经常发烧,发烧了也不请假,就在座位上支着个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别人问他,还非得得瑟地来一句“免疫力过剩”抬杠。 迟休缓步下楼。 到了药店,迟休买好止痒药离开,忽又返回买了退热药。 虽不太确定韶谌是不是又发烧了,但迟休还是拿上药敲响他的房门。 半晌,里面终于传来拖鞋的啪嗒声。 开门。 迟休一愣。 黑色汗衫露出大片皮肤,军绿色工装长裤的黑色裤绳随意散落,韶谌倚在门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突然造访的迟休。 迟休抬头看了看他发红的眼尾,意识到他刚才可能在睡觉,顿觉愧疚。 “抱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