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被寄养在迟休家。 带上秋天下楼扔垃圾,迟休顺道出小区买了些雪糕回来。 抱着泡沫箱,一人一猫悠哉往回赶。 电梯门打开,迟休忙着查看漏水的箱子,没顾及轿厢里另外站的人。 再想起按楼层时,她抬头,发现十楼已经被人按过。 从反光的轿壁上看清身旁人。 黑色鸭舌帽,墨镜,黑口罩,黑衬衫…… 迟休不确定地出声:“韶谌?” 对方应声侧过脸。 “你,不热吗?” 迟休听见韶谌似乎嗤笑了一声,随即传来那道吊儿郎当的话音。 “怎么可能?” “……” 迟休腾出手擦了擦颈侧的汗:“那你还――” 韶谌看她。 “挺虚的。” “……” 韶谌皱眉,摘下墨镜。 “我虚?” “……”迟休意识到自己好像得罪了人。 “喂,迟休,某些事呢――”韶谌又戴上墨镜,嘴角扬起一抹不明的笑。 “得试过才知道。” “……” 这放的什么骚话。 迟休别过脸,后悔刚才开的口。 到了九楼,韶谌刚要走出,迟休倏地想起手里的雪糕。 “等等。” 韶谌止步回头。 “雪糕。”迟休看他,“吃吗?” “不吃。” 韶谌扬长而去。 “吃了体虚,劝你也少吃点儿。” “……” 迟休无语按下关门。 关上房门,韶谌这才卸下武装。 衬衫早已湿透,黑色衣料障人视线不易看出,额角的汗也染湿鬓发。 韶谌扯开上衣,拐进浴室。 刚拧开花洒淋了会儿头,他脱下衣服,下意识往头上摸去。 没了往日的蓬松手感,韶谌手一顿,烦躁皱眉。 顷刻间。 水停了。 韶谌看向先前还出水的花洒,不耐扯下浴巾围在腰间,往外走去。 检查一番,他再也压不住烦躁。 热水器。 真的坏了。 关键是不出热水就算了,连冷水都不给出。 以往要是这种情况,韶谌早嚣张地跑去敲响迟休的家门,但今天―― 韶谌盯着镜子,郁闷与浮躁在心底交织。 踌躇许久,身上粘腻感实在惹人难受,韶谌还是穿好衣服,扣上帽子出了门。 迟休叼着支冰棍,正慢条斯理地替秋天梳毛,听到门口动静,慢吞吞起身前去查看。 透过猫眼,韶谌正双手插兜注视房门。 “怎么了?”迟休开门,疑惑蹙眉。 “借下浴室。”韶谌挠挠后颈,“谢了。” 迟休定睛,察觉到一丝可疑。 韶谌别过头时,后脑勺本应出现的微卷发尾消失,只剩下剃得齐平的发茬。 她略微愕然。 韶谌剪了头发? 似乎被盯得略窘,韶谌不耐出声:“行不?” 迟休回神。 “嗯。” 跨进屋,韶谌疾步往浴室赶,迟休默默注视他的背影,悄然弯唇。 如果没猜错的话。 韶谌剃了寸头。 记得高三时,他也剪过一次,也如现在这般扣个鸭舌帽在头上。 课间,韶谌一行人正从小卖部返回教学楼,迟休和郑连依跟在人群后缓步闲聊。 其实不算聊,也就迟休安静吃糖,身旁郑连依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 “韶谌!他妈的还老子钱!” 颜青倏忽从身后窜出,大吼一声扑向韶谌。 段以纯拍拍韶谌的肩,韶谌会意躲开,颜青不慎扑了个空。 同时碰掉了韶谌的帽子。 迟休抬眼,恰好看到他剃平的发尾。 韶谌淡定弯腰捡起帽子,拍了拍上边的灰,扣回头顶。 随后向扑倒在地的颜青伸出手。 迟休走近了些,瞥见韶谌和善的微笑。 “你没事儿吧?” 虽没看清颜青什么表情,但那句话落到迟休耳中自动翻译成了另外一句―― 你他妈有病吧? 也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早上上课那会儿迟休还没注意,这下因为颜青,她也忍不住往韶谌的侧脸上瞄。 额角没了头发的遮挡,浓密的眉尾裸露在外,乖戾气质加重,阳刚和冷厉融进鬓角。 迟休有些移不开眼。 其实。 也挺好看的。 韶谌跨出浴室门,刚准备戴上帽子,被门侧的迟休吓一跳。 “你搁这儿……”韶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