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的独栋大楼里,迟休沉默远望,没了上前的念头。 只觉怅然,心尖生出爪牙,想迫切地抓住些什么。 胸口堵着,郁结与愁绪缠绕。 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 望着图书馆大门,迟休不自觉将自己的影子投放过去,想象她是如何温吞着走进走出。 以及在她不远处静坐的他,那四年里,究竟在想什么。 迟休垂头,长睫掩住眼底的酸涩。 她想起清明回湛桥时,老城区荒芜的楼群。 跑过的街,靠过的墙,走过的桥,都蒙上了时间的阴影,似乎都在努力动摇她的回忆。 并一次次强调。 物非。 人也非。 迟休时常怀疑自己坚守回忆的价值,曾为少年慌乱的心渐渐静如止水。 她被光阴催得冷淡。 直至放下那份欢喜。 本以为忘了想念,便会换来心安理得,独自沉淀。 漠然背后深藏的汹涌,是她试图用忘记麻痹自己的无边挣扎。 以简单的“放下”二字。 自欺欺人。 却不曾想再回首时,自己仍在弹丸之地,而她曾执意的人。 从未离开。 恍惚着,迟休离开学校返回家。 望着空荡冷清的房间,不禁心潮暗涌。 她默默拿出手机。 拨通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