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心翼翼,莫尹倒似完全不为然,他怕冷,也怕热,沐浴之后,只穿一件单薄衣衫,在荧惑后山的树荫石上乘凉,满头乌黑的湿发铺在石头上,一面饮酒一面赏月,不惬意在。 这地方原本是荧惑最适合乘凉之地,夜凉如水,满天星斗,正可消暑,但从有一天莫尹穿轻薄夏衫过来,斜襟之下露出片白皙胸膛,正在此地闲聊的兵士吓一跳后倏然起下跪行礼。 莫尹抬抬手,径直在石上坐下,他微微屈起一条长腿,薄衫微滑,露出苍白结实的小腿,兵士一眼就低头不敢再,冷汗淋漓地告退。 从此后,此地就成莫尹一人的地盘,众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有人,莫尹尚且无谓,没人,他便更无顾忌,长衫一撩,直接将石当作天然的硬床躺下歇息,夜间的石头冰冰凉凉的,躺在上头十分舒服,树荫打在脸上,微风摇曳,正可打盹。 周勇在不远处守,虽然荧惑军上下都是不敢在此时来打扰的,但也难料会有什么急事,其他军有些不长眼的过来,愣头愣脑地进去,冲撞军师。 今日偏就有不长眼的来,是李远,行色匆匆的。 “军师呢?” 人是接替的关系,周勇对李远不算友善,冷冷道:“在里头乘凉。” “将军有要事请军师过去商议。” 周勇是莫尹边贴照顾的,对莫尹的心思然有揣摩,莫尹如今与将军似是有些僵持,他这做下属的然同仇敌忾,对待李远这贺煊边的亲卫愈发冷淡,草草行礼,“稍候。” 莫尹正闭眼歇息,周勇过来,也不敢靠太近,低声道明缘由,莫尹偏过脸一眼远处的人,他然是道等候的人就是李远。 “什么要事?” “属下不。” 莫尹起,他头发仍是半湿的,对周勇道:“让他先回去,我马上就过去。” 李远回到帐中向贺煊禀明莫尹随后就到,贺煊沉脸挥挥手,耐性子等一会儿,眉头愈皱愈紧。 现在是连正事都请不来人么? 就算他有私怨,虽然他也不道他之间到底有何私怨,但若影响到公事,他绝不允准。 贺煊只觉胸膛中一股郁气挥之不去,手掌紧紧握,本就生得威严的眉目中几乎快要冒火。 “将军。” 贺煊猛地转头,一双冷凝的眼倏然冻住。 军中事忙,再加上莫尹刻意疏离,人已有月有余不,贺煊的记忆中莫尹仍披氅,将己包裹得上下严实,手上揣他给的袖套、拿他给的手炉,却是满脸的流露出对他的不待。 如今天气热,莫尹里外只件薄衫,深棕内衫青色外衫,是很平常的男子搭配打扮,而由他穿,却是显得面庞愈加白皙,脖颈修长优美,很是出尘。 “将军深夜召来属下,不谓何事?” 莫尹拱拱手,长袍微滑,露出手腕上淡粉的疤。 “坐。”贺煊简短道。 莫尹撩袍坐下,态度平和道:“将军请说。” 贺煊也将心中之气压下,道:“蛮部最近有些异动。” “异动?” “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