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将军不也从来不问?” “战报上从不见我的名字,难道不是将军你心存疑虑?” “……” 是的,他一直从未完全相信莫尹就真的只是莫尹。 大漠之中怎会从而降这么一惊才绝艳的人物? 他只是假装看不见那些疑点,自欺欺人罢了。 手掌放下,贺煊垂眸道:“你借了我的手信去了哪?” “刑部大牢。” 贺煊目光急射而去。 “当年严齐为了包庇下属,将我推出去为贪墨案顶包,五年过去,他丝毫未曾悔改,反而胃口越来越大,勾连反贼欺上瞒下,我回山城原本只是想同过去告,就当我挨不过那些衙役的磋磨,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从今以后我只是贺军军师,未料人还是那帮人,鬼也还是那帮鬼,朝堂之上百鬼乱行,将军,你叫我怎么袖手旁观?” 莫尹一面,一面用掌心点着心口,椎心泣血一般,“不将这些蝇营狗苟之辈肃出朝堂,我莫子规死不瞑目——” 贺煊心乱极了。 他以为这件事快要解决,他马上就要回边境去了,朝堂之事,他不喜也不愿多掺和,他只愿镇守边疆,保国土完整、百姓平安。 贺煊轻闭上眼,转过脸,端正英俊的脸孔上浓眉紧锁,整张脸似在扭曲挣扎,过了不多久,他转过脸,对莫尹道:“明日随我一同入宫。” “将军……” 贺煊抬了抬手,长袖滑下,他低声道:“我信你。”他目光有力在莫尹面上一顿,“我信你。” 莫尹张了张嘴唇,没话。 “你随我入宫,向圣上面陈冤情,”贺煊道,“当年未有人替你申冤,你自己来替自己申冤。” 莫尹站直了,深深向贺煊行了大礼。 良久不言,贺煊搀了下莫尹。 “早去歇息吧。” 莫尹整理了衣衫后离开,门吱呀一声,晃荡关上,贺煊在原站了一会儿,随即又在原位坐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桌上两碗茶,全凉了。 脑海中仍是一片混乱,远没有面上看上去的镇定自若,贺煊举茶碗,饮了一大口冷茶,冰凉的液体入喉,胸膛一片冷热交织。 “当年我在刑部过堂了八回……使我蒙冤流放,受尽屈辱……就当我挨不过那些衙役的磋磨,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手掌不自觉抖,一不留神,掌心的茶碗一声闷响,碎片割破掌心,战场上所受的伤相比不值一提,可贺煊没来由觉得痛极了。 将掌心的碎片剔除,贺煊想那他收那幅画像,画像上不是他所想的那张脸孔,他长舒了口,扫了一眼上面的字,未曾细看。 贺煊召来李远。 李远垂耳静听,应声下去,约莫过了小半时辰后回厢房之内。 “将军,您让我打听的那位军师同名同姓的莫侍郎是元元年生人,隆元十三年中探花,任翰林院侍读,后入户部为侍郎,隆元十八年因山城贪墨下狱,被判抄家、流放三千。” 贺煊静默片刻,道:“这位莫侍郎如今家人何在?” “莫侍郎幼时失怙失恃,被抄家时亦尚未成家,所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