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身后的看守员关上了铁门,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灯光逐渐衰微,但臭味却越来越浓,在这里关押的,几乎都是在之前暴乱中,被认定为“政治犯”的囚犯,德安娜甚至还看到一个刚刚满月的小婴儿被扔在一旁,还有一个看上去怀胎六月的孕妇——这个牢房算是最干净的一个,手下示意德安娜停在狱门面前,在打开大门后,她就被一脚踹了进去,正好扑到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太太身上。 “哎呦!”她不满地吭着,“可压死我了,我这老骨头经不起这折腾!” 手下一点都没理会她的诉苦,他们拉上大门之后就离开了。 监狱里重归寂静。 “真粗鲁。”德安娜不满地望着手下离去的方向,她站起身拍打着灰尘,然后坐到老者跟孕妇的中间。 老太太瞅了她一眼,屁股往左边挪了一下。 孕妇还在睡觉,小婴儿也是如此,他浑身脏兮兮的,一个蓬头垢面男孩待在阴影处,脸上全是污渍和伤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德安娜,随后又把脸埋进手臂里。 还有一名男性伤者躺在地上,头上被厚实的绷带捆住,但上面已然糊满了血迹,甚至显得有些发黑,他面色憔悴,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正艰难地呼吸着。 德安娜叹了一口气。 “哎呦……”周围传来如同幽灵般的声音,伤者醒了,他在地上痛苦地哀叹。 “我要水……水……请给我水……”他求救道。 “这里可没水给你。”老太太白了他一眼。 “水……水……”伤者还在求救。 德安娜把手下叫来了,他们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从小门里递来一瓢水,喂给伤者,就又离开了。 孕妇也醒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德安娜。 “你也是被抓来的,哎呀,看起来还是个有钱人……”她上下打量着德安娜的衣服,“有钱人可比我们好弄多了,估计明天就会有人来看望你,然后把你放走喽。”她感叹道。 “真可惜,我倒是听说,来了这里就走不了了——有的可是要砍头的呢。”阴影处的男孩突然嘲讽着,他在脖子处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闭嘴,你个小混蛋,死小偷!流氓!”老太太有些生气了,“你们都给我清净点,真能唠叨!” “我是流氓?哼,依我看呐,关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老太婆,你也是。”男孩朝老太太做了一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