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来吗?” 若说刚才那个做作年轻传教士的气泡音是喉癌。 现在门外问话的人,就是肺癌晚期。 胸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呼啦啦往外楼寒气。 说话时有气无力的声音,活像是个将死的病痨鬼。 赵鲤给宫战使了个眼色。 外边是靖宁卫的把守,知道赵鲤在这,他们绝不可能不精通传,放一个普通人进来。 宫战脸色难看,心中担忧外边弟兄出事。 先解下腰间佩刀,递给赵鲤防身,然后将手中犀照蜡烛放在了桌上。 同行护卫的靖宁卫也都相互看看,递了一个眼色。 手中握刀,衣下筋肉暗自紧绷,若有异动立刻就能做出反应。 前去应门的传教士,倒是十分重视这位深夜上门聆听圣母福音的虔诚之人。 用生硬的汉话道:“亲爱的教友,你今天看起来还是面色很不好。” 他一边关怀,一边侧身想要让开道路。 宫战领着两个身手好的,已经走上前来。 门外一片漆黑,看不清门外人样貌,只见一个白影。 这白影像是竹竿上撑着的大衣裳,晃荡了一下,又问道:“我能进来吗?” 就在此时,四海会馆的阁楼上,突然传出一个癫狂又痛苦的喊声。 声音用异国语言,高喊着一个词汇。 声音中满是痛苦。 同时阁楼上传出打斗,稀里哗啦的声音。 开门的传教士微胖,听见响动便回头去看。 他没有回话。 门外的白影也老老实实的,立在黑暗中等待。 “楼上有什么?” 赵鲤平静问道。 雷德明正要解释,赵鲤与身边靖宁卫却突然暴起。 本立在座钟前的赵鲤一个箭步冲向雷德明。 手中制式长刀应声出鞘。 雷德明眼睛反应过来,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见赵鲤刀光袭来,反应不及,呆立当场。 赵鲤并不想杀他,刀将要架到他脖子上时。 一个声音插嘴道:“美丽的淑女,不该如此粗暴。” 一只手,手上带着金属圈套,挡在赵鲤刀前。 正是那位喉癌强行气泡音的年轻人。 “约翰骑士!” 雷德明见他长出了口气,见他与赵鲤对上,不免担忧,急喊道:“别伤了这位小姐。” 教廷中的骑士,一路护送他们来到大景。 实力自然是有的,雷德明很是担心。 然下一秒,挡在他面前的骑士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了出去。 约翰骑士没穿教廷的铁罐头铠甲,但本身身量高壮。 现在飞 在空中,却像是一个纸人。 划过一道弧线,而后重重摔倒在地。 雷德明脑子糊里糊涂,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便被一只手拽住了脖领子,一柄钢刀架在喉头。 一个嚣张得无法言说的女声道:“你教老娘做事?” 赵鲤像是提小鸡一样,止住了雷德明,一脚踹翻教廷的守护骑士。 身边带着的人手,也在屋中传教士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纷纷被倒在地。 立在门边的传教士,听见屋中骚乱,茫然之际,无辜的腹部迎来了宫战一记重拳。 饿了几日的胃,哪经得起这种蹂躏。 哇的一声,吐掉了方才咽下果腹的粥水。 宫战箭步上前,想要看清门外那白影是个什么玩意。 不意,只见一张极长极消瘦的脸半藏黑暗中。 “我能进来吗?” 门外的东西,十分机械问话道。 它对着宫战缓缓抬起手,露出宽袖下奇长的手。 手中捧着一把白花花的东西,瞧着像是米。 它捧着这米,向前递了一下:“我能进来吗?” “不行!” 宫战脑中念头急转,出于直觉,大声回道。 门外的东西,不是第一天来这,第一次被拒绝,有些不适应。 手缩如袖中,又捧 着更多的米递来。 这他娘的鬼东西还知道贿赂? 宫战心里犯嘀咕,一手握着门扉,另一手在背后猛招,叫属下给他递刀,想抽冷子先捅一下。 大抵是察觉到宫战的恶念,门外站着的人衣裳晃悠了一下。 脑袋忽然缓缓地升起。 以远超正常人体型的高度,垂头看向宫战。 似在疑惑,为什么不让它进去。 方才吐了胃里的粥,捂着肚子满地滚被制住的传教士,此时看清门外那东西的模样。 惊呼一声后,额头触地,开始默默念起异国语言。 眼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