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遣来的都是些山中精怪。” 就是乌二口中恐怖无比的白影…… 赵鲤仰头看着房梁,那些白影也不过是山中白腹蛛而已。 虽然流氓了点,钻人家小伙被窝。 若是有心杀人,乌二早已躺在蛛丝中,被注射毒液,化成一包供吸吮的果冻了。 看见附身村民的是一些山精木灵时,赵鲤就确定了眼前的新娘应当不会大开杀戒。 后来再开心眼看,虽然只有淡淡一层,可那金光骗不得人。 并不是什么恶诡山妖,是有功德的下位山灵。 瞧着御使的白腹蛛,本体应当是一位八足织娘。 见赵鲤一脸淡然,新娘一笑。 她也不再做那翻白眼的怪相,脚步轻移走到了赵鲤旁坐下。 “不过,你也说得对。” 她说话间,肋部的衣裳膨胀,鼓出两排小包。 随后,几只蜘蛛脚破出衣裳。 一直保持着清醒的新郎官,双目圆瞪,发出一声惨叫。 他曾以为发生的一切,是因枕边人想不开寻死,化作亡魂归来。 不料全都猜错,被自己几句话哄来的女子,一开始就不是人。 他大张着嘴,嚎叫声吵得沈小花抬脚挠耳朵。 歪嘴露出一颗小尖牙,猫脸上满是不耐。 新娘扭头,便看见新郎扭曲的脸,从张着的嘴巴还能看到他嗓子眼晃动的小舌头。 在赵鲤揶揄的注视下,新娘莫名觉得丢脸。 后背一只步足轻轻点在地上。 房梁上爬动的白影,立刻收紧丝线。 勒在新郎脖子上的丝线,被动让新郎闭上嘴巴。 而新郎的父母,罩在新娘露出蜘蛛步足的瞬间,便齐齐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从翻白眼的新郎身上收回视线,新娘扭头看向赵鲤:“你倒是好胆色。” 赵鲤耸肩,认下了这不算夸奖的夸奖。 从前她的山鬼同事,想必也是这样想的。 赵鲤又一指一旁呆站着的人类新娘:“放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吧。” “嫁谁不嫁谁,由不得她选,你的敌人不该是她。” “今日本该是最重要的一天,却提线木偶一般站在自己的喜堂中“。” “连娘家人都扔下了她。” 赵鲤的提醒,让八足织娘露出些愧疚。 她轻轻一动,束缚着人类新娘的蛛丝松开。 人类新娘软塌塌的倒下,将要摔倒在地时,被梁上爬下的白影用背接住。 细长的四肢移动,将人类新娘背进了后堂安顿。 见这位如此讲道理,赵鲤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 如有可能,她并不想暴力对待一个涉世未深的苦主。 看着新娘的红嫁衣衣角消失在后堂,坐在赵鲤对面的八足织娘才扭回头。 脸上都是苦涩:“我曾想过,杀了她取而代之。” 她一边说,身后步足滑动,赵鲤也不知她怎么捣鼓的,须臾见竟从后边取出一块看着就很柔软的帕子来。 她满脸涂着厚厚的脂粉,和赵鲤说话的时间里,那厚厚面具似的脂粉,已裂开了一些缝隙。 八足织娘最上面,类同与人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