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请老夫人,让老夫人也跟着你们去热闹热闹。还有,让皇妃日后还是叫回奶奶吧。老夫人喜欢皇妃这样叫。” “奶奶?”义王听的差一点惊掉下巴。叫谁?老夫人?谁敢这样叫老夫人? 应皇子虽不知缘由,但也听过皇妃叫奶奶。他只以为老夫人不跟皇妃计较,是以对她这样叫法不加理会。万没想到,老夫人会喜欢别人叫她奶奶。 “这是怎么一回事?”义王沉声问道。 奶妈只是想偷偷出来告诉应皇子一声,没想到义王也在,她也害怕义王,便抖抖索索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义王听着,再回想老夫人刚才所言,这才明白,原来她老人家是这个意思。 大户人家,一向是钱多情薄。便是偶有真情,也被规矩礼数压抑着,渐渐枯朽。但是心里那份情的种子还在,只是埋藏的或浅或深,不定哪日,机关触动,一下子又萌发起来。就像义王现在。义王堪称是最无情的人,不管是男女之情还是天伦之情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可就是这一声奶奶,无端的竟唤起了他心里的向往。恍然觉得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上有老下有小,耕作一天,回到家来,家里老妈妈坐在炕头,儿子儿媳叫着爹爹,奶奶。 见义王半晌无语,应皇子还以为他是有所不满。赶紧叫奶妈先去了。 义王回过神来,默默迈开步子,向园子里走去。应皇子尾随在后,想着该怎样替皇妃解释,也没有说话。走到甬道的拐弯处,义王停下了脚步,回头面对着应皇子,眼光却四下扫视着,说道:“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太子十有八九已经亡故?” 应皇子没想到义王会突然说起这个,猛然之间,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左右都是草坪,便是飞过一只鸟儿也能看的清清楚楚,至于甬道前后,他和义王正好面对面一人看着一面。 “记得。”他也放松下来,沉稳说道。 “嗯。”义王点点头,平静的像是在跟他闲话家常,“不管日后听到什么消息,都要首先想到这一点。” “可那日赵承志所指的不正是太子吗?”应皇子疑惑的说道,“只差明说而已了。若不是义父打断,恐怕赵承志就说出口了:那沉木座椅是给太子打造的。——这样说来,岂不是太子已然康复了?” “非也。”义王摇头道,“别人越是想要你相信的,你越不可相信。” “义王是说赵承志……撒谎?”应皇子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赵承志也是受人指使?那这,他们这身边还有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了? “赵承志……”义王沉吟着说道,“赵承志所言倒不像是作假。他可能压根儿没有想到自己所说的意味着什么。便是作假,也是有人故意遗留种种线索,引导他做出此结论。相信不日之间,为太子打造沉木座椅,甚至太子康复的消息就会传开。对了,尚且没有问你,你那日出去可看到什么?” 应皇子便说那日出来包厢,看见一个人影匆匆离开。 义王哼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赵承志所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应皇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问道。 “且先不说别人,只说你我。若是太子一死,夺嫡之争开始,那圣上最忌惮的会是何人?”义王像老师提问学生似的,半是启发,半是考验的问道。 “自然是我这个野种皇子了。”应皇子苦笑着说道。 “你这样说也对也不对。圣上最忌惮的其实是你,我。”义王指指应皇子,又指指自己。“他怕你我父子合谋作乱。”义王说的好像应皇子和他已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只是他说的坦然之极,以至于应皇子并没觉得这话有何不妥。 “但若是真如赵承志所说,那沉木座椅是为太子打造……”义王不自觉的踱了两步,这才说道,“那这就说明,圣上谋略已定。” “谋略已定?”应皇子惊道,“可是和我等有关?” 义王摇摇头,似是一时不愿提及这个话题。只是说道:“事关太子无小事。你只需记得太子已死。若是有人想假借赵承志之流传出太子康复的讯息,究其原因,不外有三,这其一,便是可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