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只堪堪维持了的平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听见的那一刻,她浑身都在颤抖。 这些年谢欲晚为谢家做的不够吗? 天便算了,为什么连谢家都要如此对待他。那些长老们满口仁义道德,控制谢欲晚的情|欲,干涉谢欲晚的人生。 族中人更是如水蛭一般,蚕食着谢欲晚的一切。 但是在谢欲晚危难之际,那些长老、那些族人们又做了什么呢? 明明要四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们两便来了长安。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那两个常年不出商阳的长老们,恰就在谢欲晚出事的那一,不远千里来了长安。 又恰巧听闻谢欲晚入狱的消息,门借着身份占了府邸。嘴说着府中需要一个住持大事的人,但转手就将莫怀同橘糖赶了出来。 便是说给三岁小童听,三岁小童也知这是个闹剧。 他们便是连敷衍一下谢欲晚都不愿意。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便是拿准了谢欲晚的端方有礼,便是觉得谢欲晚不会欺君罔。 便是......欺人太甚。 她未忍住,低声哽咽了起来。 青年冰凉的手覆在她的脸,她轻轻地将自己埋入他的手中,将自己眸中的泪都一并同青年共享。 他不会因为这种事哭的。 便当是她帮他哭。 隔着牢门,青年能够做到事情实在有限。他甚至寻不到一方能够为少女擦拭眼泪的帕。 听着哭声,青年的声音变得低哑起来。 “别哭了。” 姜婳轻声应了应,但是眸控制不止眼泪,但她是抬眸望向他:“没有哭。” 烛火映亮少女的泪痕,她睁大眸,像是努力证明自己没有再流泪一般,但是脸明明就都是泪。 谢欲晚望向那方雪的袍,撕裂了布。 少女看着他将那块布递到了自己手中,望着手中这一方雪的布,姜婳原以为他是让自己擦拭一下脸。 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像一只小花猫了,姜婳一边抬起了手。 很快她又看见青年俯首撕了一方雪的布。 她原本就望着他,他抬起眸时,也就恰好同他的眼睛对。青年静静地看着她,沉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低下头,拿过她手中那一块雪的布,低头轻轻为她擦着手。 随后,他用她擦剩下的那方布,也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 望着他的动作,姜婳原本的哽咽声也慢慢变轻了。 谢欲晚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才拿起另一块雪的布。他抬眸,望向身前被烛火映出的姜婳。 少女亦抬着一双眸,望着他。 他捏着布的手紧了一瞬,烛火映照下,她像是春的花。他的心莫名其妙地软,又带着几分酸涩。 因为他知晓,她如今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怜惜。 就如同她怜惜那个路边卖花的小女孩一般,她怜惜他。他同那小女孩,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有前那十年,她对他的怜惜,比起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可能会稍稍多些。 也或者,掺杂着几分恩情。 以至于她能够主动牵起他的手,一声又一声地安慰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