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青年平静着眸望向他:“那为何不问。” 徐宴时犹豫许久,垂下了眸:“我不知道。”似乎这经是一种坦诚,为是自己的选择,徐宴时此时说不出‘后悔’这两个字。与其说是‘后悔’,不如说他重面了自己的‘懦弱’。 那颗碎玉如今安静地挂在他的脖间,用一根红红的细绳穿着,被他重重的华服掩着。没了曾经那触手可及的尖锐,他似乎整个人也平和了下。 徐宴时知道,他生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他被动承受,他不反抗,他不追求,他望着那些苦难,吞咽,消化,无视,然后扬起无所谓的虚假的笑。即便是恨,过了些时日,在他心也过得‘浅薄’起。 他这样的人,一个身体和心灵都残缺的人,要如何成为一个国家的天子。 谢欲晚静静看着他,声音格外地平静,像是夏日的雨:“很难吗?” 徐宴时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他应了一句:“有些。”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垂着,有些不敢看谢欲晚。 谢欲晚抬眸望向了徐宴时。青年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收起了徐宴时交上的功课,推开了书房的门。 徐宴时不明,下一刻就听见一身雪衣的青年声音平淡地说:“这般为难,那便算了。御医那边说,天子还有一年,太子那边同三皇子缠斗得厉害,也没有多少人手和精力盯着这边。天子问封地,既然不想选谷椿,那便去引安吧。” ......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欲晚淡淡看着他,声音平静:“徐宴时,每一条路,都能走。” 说完这句话,谢欲晚便离开了。一身雪衣被月光映着,一如徐宴时那日抬眸在房顶上窥的模样。 ‘每一条路,都能走。’ 徐宴时怔了许久,他不明,为何青年能轻描淡写给他如此盛大的承诺。他不是觉得青年做不,只是觉得自己......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配,他从前游历河山时,银钱权势铺出繁华,可在那些繁华的边角,他也看见了数不清的苦难。那般恨意纠缠最后,纠缠成了一个他解不开的疑问。 他这般的人成为天子,能给这个国家带什么呢? 德不配位。 * 隔日,天微微亮时,长安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徐宴时穿了一身华服,装扮齐整,撑着一伞去见了经许久未见的天子。他望着皇座上苍老了许多的人,沉声道:“父皇,关于封地,臣觉得引安最为合适。遥想臣年幼时,父皇亲赐‘安’。如今想,只觉是莫大的缘分。” 龙椅上的天子咳嗽了一声,那处封地,原本哪一处都是一样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宴时离开长安这个纷争之地。故他开:“何时启程?” 徐宴时抬起眸,此生最后一次同他这位父皇对视:“便今日吧。” * 辞别后,徐宴时回了宫殿,宫殿偌大,却没有什么他觉得他可以带的东西。最后,他也就带着脖颈间那一片碎玉,踏上了去引安的路途。 出城时,马车在一处停了下。莫怀从一旁出,沉声辞别。 徐宴时低垂着,他知晓自己辜负了青年的期待,但是他思虑良久,还是觉得他无法看着自己一瘸一拐地迈向那个皇座。 莫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