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平和赵纤纤没功夫搭理他,等他们忙完反应过来,凌颀已经不在席间。 “人呢?”赵纤纤盯着空荡荡的座位,皱起了眉头,“不会受刺激想不开吧?” 沈昌平“匪夷所思”地看着妻子,心里更坚定了一件事:我老婆果然不是“凡夫俗子”! “出国了吧,你管他呢。”沈昌平搂住妻子,满不在乎地回到了亲友堆里。 他知道,凌颀这个人呀,心性最坚韧了,把眼泪流完,就该行动了。 * 半醉的凌颀,坐了六个小时的飞机来到了新加坡。 时间已经接近破晓时分,四周漆黑得迷离而寂静。虽说这是华人的新年,但这个钟点别说是人了,猫狗也该睡下了。 这座繁华的城市是如此的暗淡,寒风伴着几个稀疏的人影,寥寥落落,冷冷清清。他明明有妻有儿,却与幸福沾不上边。 他这一生,大略离不开“可怜”二字。 他是那么殷切地期盼见到妻儿,哪怕是远远看他们一眼,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他来到阮沂在滨海湾的公寓前,在门口徘徊了许久。 她定然是不想见到他的,可是儿子呢?幼儿园老师偷偷告诉过他,凌清亲口说过“ss daddy”,他又怎么能够漠视孩子的心意? 也许是寻到了这样的借口,加上酒精给的胆子,他才有勇气打开公寓的大门。 钥匙是李老离开前亲手交给他的,他担心孙女是个泼辣的主,舍不得他这个孙女婿将来吃苦,便偷偷给了他所有房子的备用钥匙。 在凌颀心里,李老是个顶好的长辈,为他们夫妻考虑好了一切。若不是凌家有罪,他何至于这样悲惨离世…… 凌颀摸黑走进了公寓的小花园里,伸手不见五指,只闻得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他想象得出,儿子在这里玩得有多开心。 他怕吓到阮沂母子,躲在了花园的工具房后面,只盼天一亮,遥望妻儿一眼,解慰他半生孤苦。 黎明前万籁俱寂,暗淡无光,彻骨的冰寒透过衣衫袭来,让他倍感寒冷。他在工具房后面守了有一会儿,蜷成虾米似的,微醺而有倦意,不知不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