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沂别过脸,没应答。 “哇,那里有棉花糖!”凌清发现了“新大陆”,又一个劲地往前跑,指着远处的棉花糖机子大喊,“爸爸,我要吃棉花糖!” “好!”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凌颀也会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乐园里售卖的棉花糖全是旋风造型的,这巨型的“棉球”比凌清的脸还大。他埋头啃了大半个,一张小脸上全是糖,阮沂忍不住取笑他:“你这小花猫。” 凌清咯咯地笑,小脑瓜一转,觉得不能他一个人做“花猫”,把手中仅剩的那一丁点棉花糖递给了凌颀。“爸爸吃。” 凌颀觉得孩子懂得分享是一件好事,尽管不喜甜,还是浅浅地尝了一口。 “妈咪也吃。”孩子又把棉花糖递到了阮沂面前。 阮沂盯着棉花糖上被咬过一口化成的糖珠子,脸色犯难。“妈咪就不吃了吧……” 这种吃法和接吻有什么区别…… “嫌弃?”凌颀挨近她,一双深邃的明眸在她蜜唇上流连,他丰软的唇瓣直叫人遐想联翩。 “不是。”她嘴硬。 “吃嘛。”孩子等着大伙儿一起做“花猫”。 阮沂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想歪”,不得已在棉花糖上轻咬了一口。 这已经超越了某个尺度。 父子俩倒是心满意足。 凌清在儿童乐园里玩了很长一段时间,下午四点稍过,他的体力已经跟不上心情了,直接在凌颀怀里沉沉睡去。 夫妇俩走在离园的路上,阮沂还没问出口,凌颀已经急着要澄清误会,求一个让妻子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机会。 他是一刻也等不得。 “你外公不是我撞的,你可以派人查,我当时在仁济医院做阑尾炎手术,医院有监控。” 阮沂的心跳越来越狂,光听他一面之词,她内心已经有所动摇。她知道是万不得拿外公的命来开玩笑的,但她就是无法狠下心肠。 就像当年留下凌清一样,所谓的“一刀两断”,最后还不是留了一个有心跳,会说话的“火种”吗? “证件可以伪造,证人可以收买,可车祸的实时监控拍到的人是你……”她以此来驳斥他的话,内心却在祈求他的解释! “那个人不是我!”凌颀的眸色一沉,沉入了童年的深渊,那些黑暗而滚烫的过往如同黑焰,灼烧过岁月,“那是我爸,凌孔。” 他终是把那段不堪的过去撕开了一道口子。 “你爸?”阮沂震惊得停住了脚步。 是她素未谋面的公公,要加害她的外公? “是,我已经尽力去弥补了,只可惜老头子没什么求生的意志……我们凌家有罪,我不辩护,我只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让我陪伴他成长。” 凌颀情真意切的叙述中,没有一丝矫饰的地方,她才明白这些年一直把他当作“杀人凶手”,是错怪了他。 也许当初律师知道的,也不是全部。 “你既然知道他是我外公,为什么不告诉我?”阮沂的心情无法平静,紧接着追问。 “我想说!”凌颀激动得提高了声调,怕吵醒孩子,又极力地克制,“我还自作主张,在他家里给你拨了视频电话,为你们相认铺路,可是他以死相逼,不许我透露半个字。” “什么?”阮沂连呼吸也快要停止了。 “他一心求死,不愿意给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