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粉润的红唇,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凌颀刚忍不住要亲上去,凌清一下子急跑过来,吓得阮沂视凌颀若狼虎,赶紧推开。 她马上坐直了身子,尴尬得无事可做,拼命将长发挽到了耳后。 凌清一屁股坐到了父母中间。 凌颀“恨”得咬牙:就差一点! 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 “爸爸,我奶奶是不是你妈咪?”凌清一张小脸上“乌云密布”,愁眉苦脸地看向凌颀。 “对。”凌颀点头。 这小家伙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家里人的关系吗? 凌清叹了口气,老成地问:“你妈咪哭了,是不是应该你去安慰呀?” 那一刻,如有小刀在凌颀心上划了一下。 不算疼,但钝感太深刻。 他光顾着挽救阮沂的名声,没考虑到母亲的感受。 是他不孝。 “她是看手机看哭的吗?”他想确切地知道,是不是他所猜测的原因。 “嗯。”孩子纯真地点点头,“她还一直在说‘对不起’。” 凌颀以为,母亲看到父亲外遇的照片,就会想起他死后的处置。 那也是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他动身想去安慰母亲,被阮沂一手拉住了。“你别去。” 凌颀那一张与父亲相似的脸,说实话,只会让傅蓉想起凌孔。 “让明明去吧。”阮沂转头看向凌清,轻抚着儿子的头发低语,“明明,每个人都有伤心难过的时候,就像你上次弄丢了一只小‘奥乐米拉’,哭得特别惨对不对?奶奶现在呢,因为一些事情很难过,所以你要想法子哄她开心,唱歌给她听,或者跳舞也可以,再不行,你可以主动带她到花房里浇浇花。”只要分散她的注意力总能行。 “我可以送她一只小乌龟吗?”那是他最爱的玩偶了,不是奶奶伤心,他还舍不得给呢! “当然可以。” “好,包在我身上。”孩子带劲地拍了拍胸脯,奔往楼上拿玩偶去了。 阮沂已经没有了方才挑逗凌颀的热情,心里沉闷得如同坠了重铅。 设身处地,如果当初没有爱上凌颀,她肯定也会为他“离开”而难过。 “他们做了二十几年夫妻,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妈伤心也是人之常情。”这是阮沂的推论,凌颀并不认可。 他沉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那股哀伤薄薄一层,如同覆在琉璃上的水雾,轻轻抹开,能看到一颗颤栗的心。 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压抑,弥漫在空气里。 那个人离世已经好几年了,依然是他的梦魇。 “你知道我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三个字吗?明明是我爸对不起她。”他沙哑的嗓音有些哽咽,话音里不是一种纯粹的痛恨或者悲伤,而是一种糅合了太多情绪的凄怆。 阮沂没有眨一下眼,眉心微微锁起,沉默地摇摇头。 凌颀仰望着奢华的欧式水晶吊灯,又提起了那段绝情的往事。 “他死了以后,我们母子没有给他办后事,甚至连他的骨灰也没有领。”他想,母亲是恨父亲的,只是天长日久,不免为这件事后悔。 阮沂有些吃惊。 对中国人而言,治丧是大事,再深的仇怨,一般在那人闭眼的一瞬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