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膝盖,然后你睡上一觉,二小姐回来,我叫醒殿下,殿下再去跪着,这样殿下没有事,二小姐看见了也不会不高兴。”
澹台烬一边被裹挟着走,一边冷笑道:“死……”
琳琅与澹台烬相处多年,早就听惯了他的话,立刻打断:“我在乎。”
琳琅看向澹台烬:“还望殿下看在我多年侍奉的份上,为奴婢想想。”
澹台烬看着月琳琅红肿粗黄的半张脸又道:“你……”
琳琅拉着澹台烬的胳膊快走了几步,冷风倒灌而来,糊了澹台烬一嘴巴。
澹台烬被琳琅生拉硬拽的拖回了房间,这里是他的婚房,但同时也是叶二小姐从小住到大的闺房。
琳琅将澹台烬推倒在罗汉床上,脱下他湿冷的外衣,掀起他亵衣的下摆,膝盖果然红肿着,
琳琅从衣袖中摸出一瓶瓷瓶,挖出些淡黄的药膏熟练的给他上药。
澹台烬看着忙来忙去的琳琅,问道:“去哪了?”
澹台烬与她相处总是话少,好在琳琅早已熟悉他说话的风格,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早上去看了大小姐,给她送了些自己采的药材,治风寒的,”琳琅叹了口气,担忧道,“大小姐还病着呢,人还没醒。”
澹台烬安静下来,一双极黑的眼睛盯着琳琅的脸看了一会儿,伸出瘦削的手,捏起了她的下巴:“为什么不上药?”
视线中少女皮肤蜡黄粗糙,眼下有着青黑,眉毛疏淡,身量不高,瘦得像只画本子里的骷髅,头发半长不短,干枯分叉像一把杂草,整个人鸠形鹄面的,一眼看过去,除了丑,没有别的形容词。
而更加可怖的是,她的面颊上有着四道长长的抓痕,颧骨又红又肿,狰狞的伤口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鼻梁,让人看了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
澹台烬却细细打量着她的面容,目光停留在尚未结痂的伤口上,刚刚在冰面打滚,伤口处又结了细小的冰霜,平日里风吹日晒劳作的偏深肤色也因为吹了冷风变得发白起来。
琳琅听了,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晃了晃手里的瓷瓶:“这是奴婢好不容易采集了草药制作出来的夷月族秘药,很珍贵,怎么能用在我身上?”
她瘦得脱了相,一双眼睛大得出奇,直愣愣看人时像个癞蛤蟆,可目光里全是不解与纯粹,真的觉得将好东西用在自己身上是浪费。
她又抿唇一笑,这一笑五官灵动起来,反而能看出有点狡黠:“我的伤口不好,二小姐见了我,就会知道她罚过我了,不会再继续为难殿下了。”
澹台烬抚上琳琅的脸颊,指尖陷入伤口里,好不容易有点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渗出鲜血来。
琳琅吃痛得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后缩,亦没有颤抖。
澹台烬冷漠平静的看着琳琅的双眼,一动不动的,他指尖沾了琳琅的血色,慢慢地问道:“为什么?”
又来了,这已经是殿下第六千五百七十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琳琅也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琳琅记得,殿下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他们还在景国的冷宫里,琳琅为了一口吃的,和一只偷溜进宫中的野狗打起来了,那时她被咬的浑身是血,还是从狗嘴里夺下了一个肉包子,期期艾艾献给殿下。
那时的殿下瘫着一张小脸,居高临下看着她。
琳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觉得殿下哪怕不说话,也超级可爱。她去问了兰安姑姑,姑姑说,就像她对柔妃,琳琅的亲娘对柔妃那样。
人要知恩图报,殿下的生母是景国的柔妃,亦是她们夷月族的公主,当年琳琅的生母在夷月族犯了错,成了罪人,是公主觉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