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出来迎了再停下吗。” 驾车的车夫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听起来是纯纯的阴阳怪气。 难道不是怕自家王爷等在府门口丢了颜面吗?景柠暗暗想着,何苦拿她做幌子。 在第七次看到醋酱肉铺的招牌后,云府门终于开了,一位精神矍铄、须发稍白的男子带着身后一众人行礼叩拜:“恭迎王爷王妃!” 下了车,景柠拘谨地唤了声父亲,云父起身已是老泪纵横,走向正厅的一路,频频侧身回首偷偷看错了他与王爷半步远的景柠。 云府较之王府稍小,穿过一回廊就到了正厅,王爷与云父有要事相商,便让她先到后院去,探访下正在病中的云母。 “阿姊——” 景柠下意识抬头,正屋里飞奔出一少女,同样是双目含泪,顾不得行礼直接扑在了她的身上。 景柠挥手屏退了身边正要开口喝止的侍女,任由少女拉扯着她进了正屋。 “雪儿,不得无礼,”屋中响起一道慈爱宽和的女声,“如今你阿姊已经是王妃了。” 说完,珠帘后的人影便晃动起来,似是要起身向她行礼。 景柠忙掀开帘子,上前扶住那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靠在了床头的软垫上。 看着满脸慈爱的妇人,景柠眼眶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酸,她瞬间明白过来,这应当是云予鸢最后的挂念。 云母将她揽在怀里,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边有些焦急地问:“怎么了?可是在王府受了什么委屈?别怕,慢慢说,阿娘和阿爹会有法子的。” 景柠伏在云母怀里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闷:“没有的,王爷他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云母边哄着她,边让身边的丫鬟去取了冰块来,“好不容易回次家,哭得眼花脸红的,也不怕叫人笑话,说在娘家受了什么委屈呢。” “嘶——”包着冰的毛巾敷在她堪堪哭过的眼角周有些刺痛,景柠忍不住哼了一声,“母亲,疼。” “女大不中留了,这就生分了。”云母听到这声有些不太乐意,捏了捏她的鼻子,很快脸上又挂上了笑模样,“不过没帮着夫家说谎骗阿娘,还不错。” “啊?”景柠疑惑地眨了眨眼,“我何时骗过母亲?” 云母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和下巴:“半月不见,又不逢年节的,你却圆润了这么多,看来在王府没缺衣少穿的。” “阿娘!”景柠半羞半恼地扑回云母怀里,撒娇似地喊了一声。 “哎!”云母笑着应了,看见景柠盘起的发蹭地有些乱了,云母索性直接让刚才见了景柠分外激动的云寄雪取了梳子来。 景柠坐在床边的脚踏上,乖乖地让云母给她梳发。 云寄雪站在一旁,忍不住酸溜溜道:“阿娘可真是疼阿姊,怎么见我胖了就是吹眉瞪眼的。” “你也不看看你和你阿姊的身形,说出去谁知道你还是习武的。”云母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您不懂,这叫兵不厌诈,若是让人一眼看出我是习武的,那很多事都不好办了。”云寄雪瘪起嘴,脸颊旁的小酒窝露了出来。 要说云寄雪算不得太胖,只是和练武之人的修长身形相比确实有些富态。伸手时,她手背上指根处的五个窝窝清晰可见。 景柠刚露出抹微笑,就让眼尖的云寄雪当场抓包:“阿姊,你变了!你也开始学着阿娘打趣我了!” “你就欺负鸢儿脾气好吧,”云母放下梳子,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