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直暗中筹划着如何离开。 云州是大庆南边的城镇,沈婉儿之前听范若若提起过,说哪地方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她很是向往。 离开大庆京都已经半个月了,他们一路避开官道,只走人迹罕至的小道。 季显扬表示这样虽然慢了些,但也相对安全。 沈婉儿却笑着说他未免多虑了些,她并不认为言冰云会派人追她。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未必会在她身上浪费功夫。 一想到他以后会娶别的女子,和别的女子做那样亲密的事,沈婉儿就免不了心口绞痛一番。 人啊,总是这样矛盾的生物,明明是自己百般想逃离,却又是万般放不下。 路过清水镇歇脚的时候,恰巧赶上当地的花灯节,季显扬想让她去凑凑热闹散散心。 经历了这么多事,过去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现在变得异常安静忧郁了,什么都憋在心里迟早憋出心病来。 花灯节热闹非凡,灯的种类繁多,上有书法、绘画、灯谜,各式各样让人目不暇接。 两两结对的小情侣们嬉戏打闹,情话家常。男子不晓得说了什么,引得身旁女子满面绯红。 沈婉儿身处其中,觉得自己实在格格不入。 两年前上京城的花灯节,他和言冰云初遇。 彼时光风霁月、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一经出现,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女子的目光,均一脸花痴陶醉状。 他透过熙攘的人群对着沈婉儿浅浅一笑,沈婉儿仿佛被摄了魂魄,就像是中了降头术般,自此满心满眼都是他。 第二年的花灯节,言冰云亲手给她做了一个特别精致的兔子花灯,她的生肖是兔,言冰云也说她就像兔子一样灵动可爱。 从前甜蜜种种,皆是虚伪骗局。 如今大梦方醒,方知错的离谱。 沈婉儿眼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抬起头不让它掉下来。 “小姐,你看我给你买了花灯,还有刚做出来的梨花酥。” 季显扬一手提着精致的兔子花灯,一手端了盒新鲜出炉的梨花酥。 沈婉儿低头瞧了一眼那灯,终于是绷不住了,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为什么……我明明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忘记他了……却还是忘不掉…为什么……他总是在我脑海里出现……” 季显扬心疼不已,蹲下来安慰她: “小姐,言冰云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伤心,以后我若是碰上他,定杀了他给小姐出气。” 季显扬怒火冲天的样子,大有不将言冰云碎尸万段,自己便死不瞑目的愤懑。 两个月后,云州 沈婉儿寻了个偏僻幽静,远离闹区的小院子安顿了下来。 院子里栽满了花花草草,她正提着水壶浇花,“吱呀”一声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不经常出门,日常所需物品都是季显扬出去采买,理所当然以为是季显扬买东西回来了。 “显扬哥,怎么这么快回……” 沈婉儿嘴角含笑回头望去,却在瞧见来人时笑容蓦地一僵,手中水壶掉落险些砸到脚。 “怎么是你……?!”沈婉儿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面色惊恐,声音轻颤: “你如何找到这里的……?” 言冰云负着手一步一步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