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是很难痊愈的,这些时日,她无聊到几乎将手中的《毛诗》都点校完了。 “落木枯扬,衰草连天,锦秋海棠寻觅。想芳华,何处霜秋落,都在京城。” 直到夜落灯明,邵玖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枯坐在窗前很久了,自午后点校了一会《毛诗》后,她便一直开始发呆。 这些日子在翠微的照料下,她的身体已渐渐痊愈了,对这个陌生的东宫也有了些了解,只是久病初愈,身子还是懒懒的,不想动弹。 “姑娘也别在风口上坐着了,回头病又发了,可不是玩的。” 邵玖回过神来,看着进屋来点蜡烛的翠微,顺从地点点头,欠着身子向外探出半个脑袋,伸手去关那扇窗子,猛地见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窗口,吓得她手中的帕子掉到了窗外。 “殿下?” 刘瑜绕到正门进屋来,翠微屈膝行了礼,邵玖还未回过神来,嗔怪着道: “殿下怎么不着人通报?” “想着这会你应该在看书,不该叨扰你才是,不想倒把你吓着了,是孤的不是。” 这几日在病中,刘瑜来看邵玖看得频繁,基本上每日都是要来坐上片刻的,与邵玖讨论诗文,浅浅淡淡的,只是听着,最多不过半个时辰也便离开了。 邵玖也摸不清刘瑜的心思,不过每日来的时候,刘瑜基本上都是静静地听着,甚少发表意见,也没提起过其他的事,每次来,基本上都是听诗。 虽然不清楚刘瑜的想法,不过能每日与人交流诗文,也是乐事一桩,她平生所好,一是山水,二是诗文,如今有诗书相伴,倒也没那么孤单了。 “殿下,今日是还要继续听吗?” “不了,刚刚才从宫里回来,还未用餐,就在你在用吧。” “殿下,要在妾在这用餐?” “怎么?你不愿意?” 邵玖摇摇头,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平日刘瑜可没在她这用过餐,难怪今日来得比平日早些。 “妾只是认为妾这儿地方简陋,怕委屈了殿下。” “无妨,正好你入府以来一直病着,孤也没同你好好用过餐,如今你病体初愈,孤正好可以陪陪你,你也可以多对我说说南国的风土人情。” “妾笨嘴拙舌的,怕扰了殿下的兴致。” “琼之,你若是笨嘴拙舌的,这世间怕没有伶牙俐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