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着嘲讽自己,明明早就决定,过得一时是一时,可到底还是不忍心,她天生就是个喜欢自苦的。 有时候她也很羡慕穆青青,能够对权势有着纯粹的追求,能够没那么多的痴念,这些是她所没有的,她这个人想的比做的多,瞻前顾后,注定了不会顺遂。 她不是不清楚穆青青的野心,相反她很愿意成全她,她以为一位故乡人,她总是愿意帮上一把的,她的痴念从来都不在于刘瑜身上。 “人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了?难道好好活着,不好吗?” “当然好,可心不由己呀!” 穆青青不明白,她以为邵昭训正得盛宠,应该是高兴的才是,毕竟因为主子得宠,他们做奴才的也才有脸面,才得人尊重。 邵玖摊开素绢,沾上笔墨,却怎么也下不了笔,她想起王蒙说得惨状,想起自己辗转于人手的遭遇,想起少时的听闻,只觉得一切文字都无法诉说自己此刻的感情。 第一次,她只觉得文字浅薄,容不下浩瀚的真情,容不下尸山血肉,白骨累累,容不下一个乱世人的彷徨惊惧。 心口上仿佛被一口气堵着,呼吸艰难,似乎一吞一吐之间都是痛苦万分的,她只觉得活着艰难,却不得不竭力活着。 “噗!” 一口血尽数喷洒在白绢,殷红血色,似是红梅点点,明明是盛装之下的娇艳明媚,此刻却毫无血色,只剩下一番痴念。 “昭训!” 翠微没想到出去一趟,人回来就已变了一副模样,见邵玖口喷鲜血,她慌了,一面唤人进来,一面叫人去请医师,可邵玖只是擦擦唇边的血。 “没事的,血经不畅,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这口血一吐,她心里竟觉得好受了许多,在只是还是没什么力气,翠微扶着她做到窗边的榻上,接过茶水漱口,将嘴里残血都吐尽了。 “你叫青青进来,我有事要对她说。” 翠微猜想着在太子处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太子哪儿的宫人嘴紧,她是问不出什么的,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穆青青,可青青也一言不发。